薑顰眉眼微微掀起,看向他。
四目相對,時昊卻隻是笑了笑,沒說什麼。
好像他這一聲句隻是單純的想要喊喊她。
在時厭明確表示不會參與時家的任何紛爭後,時少堇在時昊手下節節敗退。
在時厭要出院回家靜養的這天,時少堇趕了過來。
在他尚未開口的時候,時厭舒冷的聲音就已經響起,他說的是:“時董,陸萍做的那些事情,你當時當真不知情嗎?”
時少堇眸光閃動,但下一瞬他就咬死了,“我是你的親生父親,若是知情,怎麼會親眼看著她這麼傷害你。”
親生父親?
時厭削薄的唇角嘲弄的勾起,這些話顯然站不住腳。
但時厭也沒有想要跟他過多糾纏在這上麵,而是直接說道:“時董請回吧,時家的事情,我沒有興趣再去參與。”
時少堇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試圖用那根本就不存在的父子親情來讓時厭幫助自己。
但時厭始終神情懨懨,牽著小時傾的手,走向了不遠處的薑顰。
薑顰瞥了一眼還站在原地的時少堇,打開車門,說:“時昊的針對性很強,要奪走時少堇名下的一切,時少堇這段日子,蒼老了不少。”
時厭淡聲:“現在這才哪兒到哪兒。”
薑顰:“嗯?”
時厭:“時昊積攢了這麼多年的恨意,不單單是毀掉時少堇手中的財產這般簡單。”
兩人說話時,小時傾大大的眼睛就在兩人的臉上轉啊轉。
也不知道是聽沒聽懂。
薑顰:“……你覺得當年是時少堇故意拖延營救的時間,造成了時昊的癡傻多年,還是……綁架這件事情本身就是時少堇的手筆?”
這些荒唐的帶著赤裸裸人性的揣測,放在以前的薑顰肯定不會往這方麵想,但是現在,再離奇的事情發生在眼前,她都不再覺得驚訝。
時厭問她:“你更傾向於哪一種?”
薑顰輕輕的靠在他的肩上,“無論是哪一種,時少堇為了能牢牢掌控住陳錦華,擁有覺得的話語權,所做的事情都可以用喪盡天良來形容。”
時厭輕輕撫摸著她的秀發,說:“我更傾向於後者。”
薑顰一怔。
時厭聲音淡淡,為她解惑:“時昊自幼就聰明,陳錦華娘家又有財勢,這母子兩個越是風光,時少堇就越是暗淡,但當時昊成為了一個傻子,他還能做到不離不棄母子二人,就是一方美談。而我……就是時少堇的備選,一個健全卻沒有任何依靠的兒子,在他心中更改更好掌握。”
時少堇幾乎是將身邊所有人都算計了進去。
陸萍對他近乎瘋狂的癡戀,也是他能牢牢掌控住時厭的手段之一。
隻可惜到底是人算不如天算。
時厭的成長速度超出了時少堇的想象,而陸萍竟然也並非是他的親生母親。
千般算計之後,時少堇毀於自己的百般籌謀裏。
薑顰輕輕的摟住他,說:“以後時間的事情我們不再管了,以後你我還有傾傾我們三個人過好自己的日子。”
時厭眸色深沉,他說:“好。”
重新回到家,時厭看著家中的一切,一時有些恍然,似乎那些生不如死的記憶,都隻是一場虛幻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