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輝帶著我來到頂層,頂層正在預製樓頂,忙的人們腳不沾地。
“大家先停一下,我跟大家說個事!”
張輝擺了擺手,用對講機跟塔吊說了一聲,塔吊停下來,停止了轟鳴。
“大家也可能都認識林飛了,這是我表弟,以後代工的活就交給他了,大家可要聽他的話,別拆我表弟的台,我要是知道了,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張輝沉著臉有些嚇人。
站在旁邊的張二猛把安全帽扔在了樓頂,他的臉都氣黑了。
“輝哥,為什麼不要我代工了,我犯了啥錯?”
“二猛,不是你犯啥錯,是你不適合幹代工,難道你心裏沒有一點比數,你幹了半年代工,哪一個工程不是延期?
你知道我損失有多大嗎?
其實賠個錢都是無所謂的事情,是我在老板之間失去了信譽,這樣下去,誰還會給我活幹啊?
弟兄們都背井離鄉跟著我來混口飯吃,我不能讓大家失望!”
張輝冷著臉,一點麵子也沒給張二猛。
“輝哥,你怎麼就知道這個小白臉行?”
張二猛指著我,不服氣的說道。
“就因為把你打了一頓,我就覺得他行,他不惹事,但是他不怕事!
而你呢,喜歡惹事,可是特別的怕事,你應該明白了,你不能獨當一麵!”
我覺得張輝看人挺準的,確實有獨到之處,怪不得在兩年之內,就混上了包工頭。
“我……”
張二猛無話可說,他大汗淋淋,臉漲的通紅,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有點下不來台。
“好了,幹活吧,剛子,你過來!”
張輝把剛子招呼過來,我們一起來到了一個房間。
“剛子,你是跟我一起出來的,我們是最好的兄弟,我把林飛交給你了,不能讓他出任何的差錯。
再就是林飛不懂的事情,你要跟他說,你們倆人的工資是這些幹活的人中最高的。
但是不能給我耽誤事,明白嗎?”
剛子連連的點著頭,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隨風倒,特別的聽話。
張輝從衣兜裏拿出一遝錢,分別塞給我跟剛子一千元,然後拍了拍我的肩頭,走了。
沒有特殊的事,張輝基本上不上樓,在工地上找不到他的影子,似乎比國家總理都要忙。
剛子把錢裝在衣兜裏,諂媚的說道:“林飛,不要跟你嫂子說這一千塊錢,男人手底下沒有錢,簡直寸步難行。”
都知道剛子除了喜歡喝酒嫖個娼,幾乎沒有啥壞毛病。
“我的哥,你還是消停兩天吧,你臉上被我嫂子撓的還沒好,別傷疤還沒好就忘了疼!”
我在調笑著剛子。
“林飛,哥就是這一個缺點,看上人家的娘們就走不動路了,其實你嫂子對我挺好的,也能滿足我,可是這個毛病就是改不了!”
剛子吧唧著嘴,一臉的無可奈何。
回到了頂層,張二猛把對講機遞給了我,我不客氣的接過來,然後通知塔吊開始工作。
可能真的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吧,一口氣把整個樓層預製完畢,都到了下午一點。
人們沒有說話,但是臉上帶出明顯的不滿,我不傻,多幹了活,就要有數,我提前出去買了二百塊錢的豬頭肉和燒雞,還有幾箱啤酒。
頓時人們的表情有陰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