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兆江心裏癢癢的。
他很想知道宋晚到底寫了他什麼。
他記得從前,宋晚性格安靜,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樣沒事兒就出去狂街購物。她就喜歡待在家裏寫寫畫畫。
寫的每一首小詩都有他的身影,畫的每一幅畫,都是他的模樣。
不過那時他並沒有珍惜這些。
或許一個人被捧在手心裏久了,反倒不覺得這是件稀罕事,而是把另一個人的真心付出,看作理所應當。喵喵尒説
“嗯……”林兆江輕咳兩聲,裝裝樣子,“你這個投資意向書什麼的,寫的還可以。你這公司規模嘛,其實還可以再擴大一下,追加投資的話,也不是不可行……”
肖麗然偷著笑,把電腦屏幕一轉。
屏幕上正是宋晚投來的那篇稿子。
“一城江晚?”林兆江微微一愣。
“是啊,”肖麗然點頭道,“這是她的筆名,你的名字和她的名字合在了一起!怎麼樣,是不是樂開花了?”
林兆江表麵波瀾不驚。
但就像肖麗然說的那樣,他心裏豈止樂開花了,簡直是樂炸了。
他認真讀著那篇小說,每一行字都要反反複複的看,每一句話都要來來回回的品味。他從字裏行間中看出宋晚對他的依戀,然而她越是依戀他,他就越害怕。
他讀了很久,讀完後沉默著起身,站在窗前。
“文筆不算太成熟,”肖麗然坦白道,“不過勝在感情真摯。”
“這樣的文章,符合你們這裏的出版條件嗎?”
“文學作品就是應該多元化發展嘛!”肖麗然聳聳肩,“她的文字看上去暖暖的,應該會收獲一批忠實讀者。”
“如果……”林兆江轉過身,“我是說如果,這書賣的不好,我來承擔所有的損失。隻是有一點,別讓她知道。”
“你也太小瞧她了!”肖麗然笑了笑,“不一定賣的不好,說不定還是文學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對了,”她看出他的心事,輕聲問,“你們倆的事,你是怎麼打算的?”
林兆江頓了頓,沒有回答。
“我不知道這樣說對不對,”她勸道,“你要明白,坦白比隱瞞好得多。與其讓她從別人口中得知你和她的那段過去,不如你自己告訴她,你覺得呢?”
“她現在……已經不記得了。”
“是,她失去記憶了,但萬一哪天她的記憶回來,你怎麼辦?”肖麗然輕歎一聲,“人應該直麵自己的過去,你也沒有資格剝奪她了解自己過去的權利。你們兩個都應該解開這個心結。”
“嗯,你說的對。”林兆江低聲道,“不過還是先穩定下來再說吧,我以後……找機會告訴她。”
“你說的穩定,是指結婚?”肖麗然搖搖頭,“林總,你怎麼還跟以前一樣幼稚?中林集團不是你一個人的,你的婚姻由不得自己。不然當年我們倆怎麼會結婚呢!”
林兆江看了看她。
他們確實都是被家族利益困住的人,如今肖麗然走出這一步,擺脫家族的束縛,可付出的代價也是顯而易見。
她走的每一步都異常艱難。
林兆江緩緩走出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