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曇年往身後看了看,身後哪裏有什麼人,倒是九娘子房門處,晚娘正一眼不錯的看著他們這邊。
晚娘察覺到她的目光後,就偏開了腦袋,看得李曇年微微挑眉。
她這反應倒是蹊蹺,不過,李曇年該提點的也是提點過了,晚娘心裏怎麼想,那是人家的事兒。
很快,李曇年就帶著四小隻走了。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她這前腳剛剛一走,旁邊的巷子裏,就繞出了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身影,恰是那緊趕慢趕,好不容易才趕回來的陸執。
陸執怔怔地看著女子單薄的身影,腦海裏又想起了那書生適才拿字帖給她的場景。
一時間,他那俊秀的臉上添了一絲厭惡之色,目光也不由得看向了院子裏的沈硯之。
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好端端的,他做什麼給女子送字帖,想必,他是存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吧。
瞧著這人人模狗樣的,不曾想,這背地裏,竟還藏了那麼些齷齪心思!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子!
這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還長了一副小白臉的模樣,就他自己都看不上,更別說李曇年那個女人了!
對,李曇年肯定不可能喜歡這樣的人!
她不過是因著四小隻緣故,而對他禮遇有加罷了,若這姓沈的書生不是四小隻的夫子,她肯定看都不會多看他一眼!
院子裏的沈硯之察覺到了一道帶著冷意的目光,扭頭看去,就見自家院門口還站了一個形容憔悴的男人。
頓了頓,沈硯之拱手頗為有禮道:“閣下這是要找人嗎?”
陸執不語。
沈硯之又仔仔細細地將對方看了一陣,見對方滿臉汙漬,又問了一句:“閣下可是要討口水喝?”
陸執瞧著這書生單薄的一陣風都能吹倒的模樣,麵無表情地收了目光,去角落裏牽了馬匹,就往外頭走。
沒走幾步,他又若有所思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郝然摸了一大塊沾了血的泥汙,他皺了皺眉,便往家去了。
好歹,先回去梳洗梳洗,免得自己這模樣嚇到四個孩子。
院裏的沈硯之沒想到這人說走就走,一時間忍不住搖了搖頭,心道:真是個怪人。
“沈大哥。”晚娘從屋裏走了出來,正要跟沈硯之搭話,沈硯之輕‘嗯’了一聲,就回了自己屋中。
這態度,和他適才麵對李曇年時大相徑庭!
晚娘施著粉黛的一張臉上,有過片刻的僵硬,待察覺到九娘子從屋裏出來後,她終是失望地往外走去。
九娘子沒看出其中蹊蹺,目送晚娘走後,她又進了沈硯之的房中,跟他問起了他前些時日去縣裏的事兒。
這些年來,周縣令時常差人請他阿弟去縣裏,隻說有心栽培她家阿弟,可她家阿弟去送了這麼多回文章,都了無音訊,倒是讓她和沈母都格外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