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麵圍攻之計也並不是劉明遇的獨創,事實上,在孫承宗上任薊遼督師之後,大明一直貫穿著這個戰略,剛剛開始執行得非常不錯,盡管努爾哈赤像暴怒的野豬一樣在遼西遼東橫衝直撞,一次次擊敗明軍,,但是建奴的處境卻日益窘迫。
為了節省糧食,努爾哈赤就肆意屠殺無糧人,就是糧食不足七鬥,就要被全家殺光,經過幾次血洗,遼東投降建奴的三四百萬漢民,被屠殺得不足百萬。餘者或是躲進山林,或是投奔東江鎮。
可惜的是明朝沒能堅持這一戰略,關寧軍一直在充當定期給建奴提供糧草、軍械和包衣奴才的豬隊友,明朝又不肯繼續支持蒙古人對抗建奴。
最慘的是,三麵圍攻的重要一麵東江鎮,生生讓自己人給玩殘了,三麵圍攻的戰略徹底失敗。有關寧軍這個豬隊友繼續充當運輸大隊長的角色,有大批無法無天的邊軍將領、晉商繼續向建奴販賣軍資提供情報。
既然朝廷不願意執行三麵圍攻的策略,劉明遇就自己玩,他一方麵與林丹汗結盟,利用林丹汗和麾下的獵騎兵,堵死晉商和其他邊軍將領向建奴的陸上走私渠道,再扶持東江鎮,至於關寧軍那一環,劉有遇自己也沒有辦法。
從遼東遷徙過來的百姓,隻要是青壯,他們既不願意做工,也不願意務農,並不是他們懶惰,而是他們每個人都是死裏逃生,都與建奴有著血海深仇。在東江鎮的帶領下,他們拿著劣質武器,甚至是木棍和石塊與建奴戰鬥。
而現在,劉家軍的裝備是多麼的精良,厚重而堅固的鎧甲,鋒利的破軍刀、犀利的長槍,威力巨大的火炮和連發火銃,這些東西都是東江軍沒有的。
他們麵對著大明最出色的將領,一直可以把建奴按在地上摩擦的冠軍侯,有如此多的物資,冠軍侯一定可以帶著大夥打回遼東老家。
“求侯爺收下我們,帶著我們打回遼東老家去!!”
劉明遇望著那些站在寒風中,卻挺直了胸膛,卻滿臉期盼的百姓,心中有些感慨,現在的遼東人已經不足百萬,有幾十萬在朝鮮,在皮島苦苦掙紮著,這近百萬遼民的願望,就是這麼簡單。
誰能帶領他們打回遼東半島,光複沈陽,他們就把命賣給誰,旌旗所指,奮勇向前,死不旋踵!
“打鐵還要自身硬,爾等現如今身體虛弱,隻怕是披不動重鎧甲,揮不動刀槍!”
劉明遇望著眾遼民青壯道:“本侯答應爾等,且忍他三年,屯田積攢實力,隻要三年生聚,本侯就率領十萬大軍,橫掃遼東!”
“侯爺威武!”
“侯爺霸氣!”
“侯爺萬勝!”
雖然劉家軍在鹽湖鎮二道梁之戰中陣亡兩千餘人,傷五千餘人,其中超過一千五百餘人殘疾,也就意味著,劉家軍此戰減員將近四千人。
隻不過有遼民的加入,這些瘦骨嶙峋的遼民,反而是出色的士兵。這些遼民被劉明遇武裝起來,暫時成立新兵團,接受劉家軍的訓練。
事實上,從劉明遇成為大寧經略安撫使的那一刻開始,建奴的噩夢開始了。
也該著劉明遇比較幸運,寬河自從十月份開始,就陸陸續續下雪,而且臨近春節的十二月下旬,更是又下了場暴雪。
這場雪自午後開始,直到翌日的晚上,一場大雪下來,田野、山川、房子通通都披上了一身銀妝,份外妖嬈。
與關內不同,這個冬天北直隸境內並沒有下多少雪,也意味著崇禎四年,幹旱還會繼續,這要命的小冰河氣候,真的能將靠天吃飯的農民給活活逼瘋。
不過,眼下的寬河似乎沒有這方麵的煩惱,而是到處充滿了歡聲笑語。小孩子在街頭拿著雪團嘻嘻哈哈的看到小夥伴就賞一團,大人笑眯眯的忙著貼對聯,順便叮囑一句別去玩鞭炮。那些小家夥根本就沒拿大人的話當一回事,該怎麼玩還是怎麼玩。
劉明遇站在庭院中,看著從翩躚落下的雪,白淨的臉露出舒心的笑容。這雪下得好,瑞雪兆豐年啊,來年肯定能獲得豐收。
在這一年裏,劉明遇把下輩子的力氣都使了出來,一刻都不敢放鬆。還有一批誌同道合的軍官努力下,寬河蒸蒸日上,發展迅速,縱橫交錯的水渠,無數口灌井,一台台巨大的水車,仿佛魔法般不斷在這片土地出現。
大量流民湧入為寬河提供了充足的勞動力,大量原本荒廢了的土地被開墾出來,變成了良田,好以涼甲台的冶金產業,以白草林的木器行業,以河灣的紡織產業拔地而起,為寬河生產各種工業產品。
小到牙粉、牙刷、鐵釘、鋼珠,弓弦、針頭線腦,大到四輪馬車、水車,火炮、迅雷銃、曲鏵犁、等等這裏都能生產。
迄今為止,寬河城已經具備了每個月生產三百萬斤優質鋼鐵、兩百萬斤生鐵、兩千四百噸石灰以及二百噸水泥生產能力。
為了生產學校的玻璃窗,最初劉明遇是用係統商城裏購買,現在像那種一百二十厘米高四十厘米寬的透明玻璃,他們一個月也能生產三千塊,並且具備了每個月生產六百至八百輛四輪馬車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