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蔣知閑低低笑了一聲,高挑淩厲的身型仿佛狂妄生長的冷杉,直直紮在人的眼裏。
濃烈的暴戾之氣,隨著笑聲消失,完全被垂下的眼瞼,收斂得幹幹淨淨。
不知為何,沈悄悄莫名有些慌。
她是不該偷偷離開,裝作不熟,不給他麵子。但為了密匙,她必須接近溫瀟,這計劃用腳趾頭想,蔣知閑也不會答應,所以她才自作主張。
算了,現在阿姐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是不太熟。”蔣知閑狀似隨意,他緩緩走到卡座前,目光落到溫瀟的身上,“你就是娛樂城背後的老板?”
“和幾個朋友投資玩玩,股東之一罷了。”溫瀟回答得很客氣,他站起身,道:“坐下來聊聊嗎,蔣先生?”
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蔣知閑並不意外。
他伸出右手,笑容“和善”,“蔣知閑。”
“溫瀟。”
兩人雙手一觸即分,看起來都是笑麵虎,肚子裏的彎彎道道比外麵的星軌都複雜。
蔣知閑坐在另一張單人沙發,兩隻手隨意在膝蓋上交叉,整個人是自然放鬆的狀態。
就在這時,一個衣著暴露的兔女郎,扭著小蠻腰走到蔣知閑麵前,蹲下身給他倒酒。她的胸口有一圈白絨絨的毛邊兒,露出白花花的肉,從蔣知閑這個角度來看,大好風光盡收眼底。
大概是被授意了什麼心思,兔女郎不好好倒酒,反而用臀裙上的白毛球尾巴,去蹭蔣知閑的靴子。
這動作,氣得蔣知閑差點當場拔刀。
就在他蹭蹭冒火之時,餘光忽然瞥到了沈悄悄。隻見她端著酒杯也不晃了,小臉也不笑了,目光似有似無地落到兩人身上,眉目間隱隱有幾分不痛快。
呦呦呦~
蔣知閑頓時覺得自己翻身做主了!
他掩飾性地低咳一聲,身體前傾,右手虛虛扶了下杯子,衝兔女郎溫柔一笑,“謝謝。”
“先生客氣了。”兔女郎曖昧地眨了眨眼睛,手指飛快的在蔣知閑的手臂上摸了一把。
被揩油的蔣知閑,頓時覺得手背發癢,連忙收了回去,然後不動聲色地在褲子上蹭了蹭。
其實也怪不得他。
且不說這裏是溫瀟的地盤,對方還想裏應外合,啃掉自己的勢力。
哪怕是在紅姐的風月場,蔣知閑也從沒有放縱過,不然也不會活了二十幾個年頭,還是個孤家寡人。大概是年幼時家教甚嚴,蔣知閑在感情方麵,更喜歡順其自然,而不是縱情享樂。
二十幾年沒開的鐵樹啊,好不容易有了喜歡的人,沒想到卻被人涮了!
嗬,女人。
你給老子等著。
“既然蔣先生喜歡,就送給你了。”溫瀟看了兩眼,很大方的說道。
好像他隨手送的隻是一個物件,而不是一個女人。
蔣知閑冷睨了一眼,笑了笑,“這種貨色我可看不上,陸鳴,既然溫總開了口,我也不好拂了他的意,這女人歸你了。”
“……”不,我不想要。
陸鳴求救般看向蔣知閑。
蔣知閑以極其冷漠的眼神看了回去,意思很明顯。你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