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黃色的燈光映出他的臉,黑色的睫毛,英挺的鼻子,投出立體的輪廓。那雙放蕩不羈的桃花目,在此時露出款款深情,像是要將人溺斃其中。
他的手隔著浴袍,貼在沈悄悄的後腰,另一隻手輕輕壓住她的頸窩,順著她的耳後一下一下,輕輕撫著。
“剛剛是我態度不好,我已經知道錯了。看在我年幼家道中落,父母雙亡,無人管教,你不要和我一般見識。我知道你有苦衷,也不是非要逼問,但你總要讓我安心一些,免得我睜眼閉眼,生怕你在這裏被人欺負。”
他沉著聲音,湊到沈悄悄耳邊,捧著心一遍遍懺悔,哪裏還有平時的囂張氣焰。
“我已經知道錯了,你哭得我心疼得要命。”
低低的啜泣聲,就像一把鈍刀子在他的心尖上來回劃著。他以前沒有談過戀愛,半點甜言蜜語都學不來,隻好把心窩子掏出來看看,又生怕她沒那麼喜歡。
哭聲漸漸平息,懷裏的女人還在微微發顫,抽噎著。
濕漉漉的長發浸濕了浴袍,粘粘地貼在後背,感覺不太舒服,沈悄悄動了動,掛在身上的浴袍,瞬間從肩膀滑了一半,露出細膩而圓潤的肩頭。
蔣知閑呼吸一滯,眼睛都要陷進去了。
他俯下身,在那肩頭的位置輕輕烙下一吻。柔軟溫熱的唇瓣,貼在冰涼如玉的肌膚,沈悄悄先是一愣,接著,整個人像是一隻紅透的蝦米,被蔣知閑瞧了個正著。
“害羞了?”蔣知閑低低一笑,沙啞的聲音,在寂靜的夜幕中,是撩人的性感。
沈悄悄慌忙將浴袍扯好,從他的懷裏掙了掙,“我去換睡衣。”
“換。”蔣知閑沒有動,眼神坦坦蕩蕩。
“那你還不撒手。”沈悄悄皺起眉,急了。
蔣知閑戀戀不舍地收回手,眼睛像是一匹餓了很久的狼。他也不想這麼禽獸,剛把人哄好,就這麼急赤白咧。
但男人在某些方麵,天賦異稟,根本不受大腦控製。
感覺到什麼的沈悄悄,渾身一僵,整個人都呆住了。她用難以置信的複雜目光,盯著眼前這個衣冠楚楚的男人,視線緩緩下移。
“咳……”蔣知閑不要臉地往前拱了下,“別看,再看你今晚就別睡了。”
“……”已經完全察覺到某人的變化,沈悄悄的表情一言難盡。
“鬆開,不然我動手了。”
“再讓我抱一下。”蔣知閑趴在她的肩膀,吸了一口氣,被那股似有似無的紅酒香味兒,迷得神魂顛倒。
沈悄悄抬起膝蓋,毫不客氣地積累力量,猛然一頂。
下一秒,纖巧的腿窩,被人一把撈住。
她用身體力行證明了一件事,哪怕再色令智昏的男人,武力值也是遠遠高於她的。
蔣知閑握著她的腿,長長歎了口氣:“算了,去換睡衣吧。”
他果然是個坐懷不亂的好男人。
沈悄悄收回腿,一把推開他,然後慌不擇路地跑到臥室,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隔著門板,蔣知閑都聽到了反鎖的聲音,看來他是真的把小野貓嚇壞了。
“不會又生氣了吧。”蔣知閑按住臉,痛苦而絕望地歪在沙發上。
如果三個月前,有人在他麵前說,蔣知閑你以後會為了一個女人,掏心掏肺,徹夜輾轉。他一定會覺得那個人瘋了,或許還會狠狠揍他一頓,捍衛自己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