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脫的溫瀟,再次衝到溫劾麵前,抓住他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他的力氣很大,疼得溫劾低喝一聲,反手一巴掌重重甩在他的臉上。那力道大得驚人,年幼的溫瀟直接被打飛了出去,整個臉立馬腫得老高,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沈悄悄心頭一緊,慌忙上前就要去攙扶小溫瀟,沒想到手裏一空,竟然什麼都抓不住。

是了,她總是忘記,這是溫瀟的世界。

她存在於他的回憶中,與他同樣絕望地經曆著,那些慘痛的往事。

被拉出去的溫瀟,因為那記耳光,耳膜重度穿孔,一度聽不清別人在說什麼。他被關在家裏,除了每天一日三餐,什麼都不能做。

而從那天之後,溫劾再也沒有回家,他就像是完全忘記了這個兒子,陷入無盡的繁忙中。

空蕩蕩的房間裏,小溫瀟翻來覆去根本睡不著,他閉上眼睛就是母親死去的樣子。好不容易睡著,很快就會被噩夢驚醒!

沒有人關心他害不害怕,也沒有人替他擦幹臉頰上的淚珠。

一個暴風雨的深夜,小溫瀟終於扛不住無盡的痛苦,從窗戶爬了出去。他弱小的身體,沿著水管,一點點下滑,外麵的雨下得很大,巡邏的隊伍都在偷懶。

溫瀟咬緊牙關,小心翼翼滑到地麵,雙手已經被磨出血來。

他跌跌撞撞從花園裏的狗洞爬了出去,然後偷了一輛運垃圾的老式飛梭,設定自動駕駛,去了沈家。

這是沈悄悄完全不知道的事情。

她眼睜睜看著絕望的溫瀟,駕駛飛梭來到沈家,等他抵達沈家門口的時候,一個男人出現了。

他徹底改變了溫瀟的人生。

“小子,膽子不小,我以為你要在那間屋子龜縮一輩子呢!”說話的是個一臉威嚴的老人,他打著一把黑傘,從一艘冰冷的戰艦走了出來。

旁邊跟著的,是一個同樣身著作戰服的男人,仔細看眉眼竟然與溫瀟有幾分相似。

或者說,更像溫瀟的母親。

“你們是誰?”溫瀟驚恐地看著他們。

他從未見過這些人,可他們卻像是認識自己一樣,用挑剔的眼神看著他。

“我們是來帶你走的。”那眼神冷酷的男人,淡淡說道。

他的語氣很不屑,看著溫瀟的眼神,似乎藏著深深的厭惡。

溫瀟雖然看不太懂,但直覺讓他退縮,他搖著腦袋,拚命後退,“我不會跟你們走的。”

話音一落,威嚴的老人眼神一厲,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條鞭子。

他淩空狠狠抽出一聲響,語氣陰森,“這麼說,你是要回到溫劾身邊了?”

“我……”溫瀟剛要反駁,卻又把話咽了回去。“你們知道我父親?那就趕緊離開這裏,否則我父親不會放過你們的。”㊣ωWW.メ伍2⓪メS.С○м҈

“嗬嗬……”年輕的男人低低笑了起來,他從腰側取出一把槍,對準溫瀟的腦袋,“父親,讓我殺了這個野種。”

“閉嘴!”老人狠狠瞪了他一眼,“不願意走,就算了。”

說完,老人沉默地轉過身。

倒是那男人,十分不甘心地看著他,嘴裏罵道:“小野種,回去告訴你父親,老子遲早收拾他!”

說完,兩人轉身離開,眼看身影很快就要消失在雨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