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知閑偷偷摸摸把一枚芯片,安裝在紅隼號的終端口。

不一會兒,就聽到二狗稚嫩的聲音,正賤兮兮地幫他複述裏麵的對話。

聽到阮遇罵他是瘋狗,蔣知閑氣得嘴角直抽,這人表麵上看起來清心寡欲,沒想到背後如此卑劣。

可惜他還沒腹誹幾句,便聽到二狗的播放器裏,傳出沈悄悄痛苦的呻吟聲。

她疼得冷汗直冒,抱著被子在床上翻滾著,身體的抽痛一陣又一陣,讓她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那是一種,不切身體會,根本無法理解的痛苦。

太陽穴裏的血管砰砰直跳,好像隨時都能爆出來。

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海被拉扯,隻要稍微思考,就會引起鑽心般的疼痛。唯一能緩解的,便是放空自己,腦子裏空蕩蕩的什麼都不能想,就像讓身體與靈魂隔開,才勉強能減輕痛楚。

蔣知閑聽到沈悄悄的哭聲,急得抓心撓肺。他在門口轉了幾圈,最終忍無可忍,抬起腳就要去踹門!

就在他的腳剛抬起時,門忽然開了。

長辰冷著臉站在那裏,先是打量著他抬起的腳,又把目光移到蔣知閑的身上。

然後沉沉歎了口氣,“阮教授請您進來。”

蔣知閑這才收回腿,一把推開長辰,著急忙慌地走進屋子。剛一進來,就看見沈悄悄咬著貝齒,瑟縮在床上,她聽到動靜抬起頭,正好看見蔣知閑的身影。

一刹那,所有的焦急,煩躁,不安,痛苦,似乎都消失了。

“悄悄。”蔣知閑走到床邊,看都沒看阮遇一眼,一把將沈悄悄摟在懷裏,溫柔地拍了拍她的後背,“我來了,悄悄。”

沈悄悄將頭靠在蔣知閑的胸口,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像是一下子有了安全感。

她緊緊抓著蔣知閑的衣領,緩緩閉上了眼睛。

阮遇看著眼前的一幕,思緒漸漸飄遠,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神從一開始的冷漠,漸漸變得愧疚起來。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還有事,先走了。”阮遇看了他們一眼,沒有再說什麼。

黑羽連忙上前,幫他收拾醫療箱,兩人很快就整理好了。

蔣知閑一邊安撫沈悄悄,一邊敷衍道:“不送!”

“希望你能照顧好她。”阮遇走到門口,忽然停下腳步,對著屋內的人說道。

“自然。”蔣知閑冷冷回應。

他蔣知閑的媳婦兒,自然不需要別人來操心。

等到阮遇離開後,長辰和黑羽也默契地離開了,並替他們關好了門。

這一夜,平靜而漫長。

有了蔣知閑的徹夜陪伴,沈悄悄這次的副作用,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熬。等到第二天清晨,她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奇怪的是,溫瀟給她的那枚微小的芯片,卻落在了她的太陽穴,像是多了一顆紅色的痣。

更令人驚訝的是,它竟然躲過了阮遇的檢查。

“這到底什麼玩意兒?”蔣知閑有點不放心。

換言之,除了他自己,他對沈悄悄身邊的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放心。

“好像沒什麼感覺。”沈悄悄晃了晃脖子,對著鏡子照了照,“還挺好看的。”

“我總覺得溫瀟沒安好心。”蔣知閑嫌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