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林克保證的一樣,直到他將最後一位大小姐送出門的時候,溫潤親和的營業笑容也完美的保持在麵孔上。
“對了,林克,從明天開始,糖果屋要歇業三天。”
正在打掃吧台的林克手上的動作一頓,然後向著店長回話道:“店長,其實你可以不用經常這樣找理由給我放假的。”
店長都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坐在林克旁邊椅子上喝著小酒的馬尾女子就炸毛了。
“好你個林克,枉姐姐我平常這麼照顧你,好不容易有幾天可以光明正大摸魚,你居然還帶頭反抗。”
摸魚成性的馬尾女子立刻屈著手指對準林克的額頭就是一下。
“莉亞姐,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麵對一直照顧自己的前輩氣鼓鼓的麵龐,林克也是有些尷尬的撓撓頭。
“雖然莉亞的態度很有問題,但是確實不是為你一個人考慮。這段時間大家都很辛苦,休息一下對大家都好。而且也是時候更新一下我們的甜點樣式了,需要些時間做調研。你不要多想。”
店長的語氣聽上去冷冰冰的,甚至有些不近人情,和她話裏的關心簡直就是背道而馳。
包括莉亞在內的一眾員工們都興高采烈的開始商量起這三天假期的計劃,林克也是無可奈何的被莉亞直接扯進她們摸魚黨的圈子裏。
“夠了,今天就到這裏了。下班吧各位。”
眼看莉亞一副恨不得拉著林克通宵洗腦摸魚神教教義的樣子,店長立刻送上一記寒光冷冽的眼神給她自己體會。
渾身一個激靈,莉亞頓時垂著頭,老老實實地推著林克往店外走。
開門,送人,關門,一氣嗬成。
林克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店外,連身上侍從西服都沒來得及換下。
“果然隻有店長才能夠製住莉亞姐啊。”
苦笑一聲的林克麵對已經鎖死的店門也沒什麼辦法,衣服就幹脆帶回去清洗吧。
想到未來三天沒有什麼工作安排,有足夠的時間陪伴妹妹,他心裏也是一陣安慰。
“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陪著小白完完整整的過一天了,不過教士也說了,隻要能夠請來一位大主教就一定能夠治好小白的病。”
實際上,他並不知道,教士告訴他請來大主教就能夠治好他妹妹病症,其實也不過是安慰罷了。
就連教士自己都不曾有幸見過傳說中總管一地的大主教,隻不過他覺得身為神之侍從的大主教也=總能夠解決自己看來無解的疾病。
糖果屋閉店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了。路上看不到什麼行人,少年毫不在意的向著住處的方向走著。
銀月瑟縮在層層陰雲之後,眼睜睜看著帶著愉悅笑容的少年一步步的走進一團漆黑之中,消失不見。
“說起來,今天的路燈熄的也太早了吧。”
腦海中不斷回憶著莉亞姐交給他的調酒手法,全憑自身的肌肉記憶走在回家路上的林克發現不對的時候,身邊已經是厚厚的一團黑暗。
本該在道路兩旁散發微光的燈柱卻隻是影影綽綽的在遠處頂著一個混沌的球形。
像是墜入海底一般從四麵八方碾壓過來的陰影裏,悉悉索索的聲音像是有某種多足的蟲蠕在一刻不停的移動。
分不清楚聲音的來源,像是在很遠的地方,又像是就在自己的身後。
從背脊上直衝腦髓的森冷讓林克向前的腳步瞬間就停頓下來,親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
然而,他卻在本該空無一物的身後撞上了什麼東西。
僵硬,而且還有一絲淡淡的惡臭直往鼻腔裏鑽。
“哦,我親愛的朋友,你來的可真是時候。”
還沒來得及回過頭,一隻枯瘦的手臂就越過他的肩頭耷拉在胸前。
這隻手臂露出空蕩袖口的手掌像是蒙著一層白紙的骨頭一樣,卻有著難以想象的巨力,根本無法反抗。
“走吧,走吧。我們一定會為你獻上一場永生難忘的表演。”
林克拚了命的想要扭頭看一看自己身後的這個人是誰,可是另外一隻枯瘦的手掌卻直接按在了他的頭頂。
“別回頭,精彩的在前麵呢···嘻嘻嘻。”
伴隨著怪異的小醜風格的嬉笑聲,街邊死去的燈柱一陣閃爍後居然重新點亮,向著遠方延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