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雖然我想這麼說,但你這副樣子,顯然是一夜未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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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雷塔弗十世給倫納德送去一個無精打采的白眼,然後撐著極盡奢華的王座扶手把自己頂了起來,搖搖晃晃地伸著懶腰,打著哈欠就往陽台上走。
倫納德幾個快步跳到古雷塔弗十世的身邊,趁著古雷塔弗十世推開落地窗的瞬間鑽了出去,回了一個笑臉:“謝謝。”
“你可真甜蜜的客氣。”古雷塔弗十世歎了口氣,將雙手搭在欄杆扶手上,躬著身子眺望著帝都的一切。
這樣都不罵我?
倫納德摸不著頭腦,抬手在古雷塔弗十世麵前招了招:“擔心什麼呢?這麼失魂落魄的。”
“還能擔心什麼,北區啊。”
“北區?”倫納德更是迷惑了,歪著腦袋探到欄杆之外,想要看看古雷塔弗十世的眼睛,卻不想對方直接向另一邊側過臉,“北區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前線捷報連連,林克他們現在應該也救下一部分蠻骨國人才對。不管是從戰爭層麵,還是從倫理道德層麵,我們都無懈可擊。”
“無懈可擊,從自認為無懈可擊開始,便是破綻百出的預告。”
古雷塔弗拍著欄杆,一下比一下用力,一下比一下惆悵。
“在真的贏了之前,我們必須要考慮清楚,如果輸了會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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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密倫的話,你忘了嗎?”
“卡密倫的話···你是說對神裔的猜測?這怎麼可能?”倫納德擺手輕笑,渾然沒有放在心上,“我都已經是傳說階級了,環境中的神秘濃度對我來說,簡直比手上的掌紋還要清楚。
要是真的能夠降臨神裔,我早就可以感覺到大環境中的古怪變化了。
可事實上,除了近來神秘濃度確實在越來越快的增長,但自然界的慣性不就是這樣嗎?”
古雷塔弗十世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
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在意卡密倫的猜測。
是因為卡密倫眼底揮之不去的焦慮?是因為永恒教會突然冷淡的作風?還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藏在潛意識裏的怯懦?
憑什麼要讓人誕生在神明存在的世界?既然天生就是注定被奴役的存在,為什麼不幹脆把人在誕生時就剝奪思考的能力?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帝國輸不起,一場都輸不起。
想要在神明麵前保持自我,我們還需要更多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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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
古雷塔弗十世剛想要將手掌搭在倫納德的肩頭和他說些什麼,一陣肆虐狂鬧的暴風就從不遠處卷起。
幾乎是在暴風出現的同時,一直處於隱藏狀態的防護法陣立刻被激活,深藍色如流淌波濤的屏障將整個宮殿都籠罩在內,任有暴風衝擊而巋然不動。
“這是什麼情況?”倫納德這下也嘻嘻哈哈不起來了,能夠激活宮殿的防禦機製,說明剛才的暴風擁有對銀月階級造成殺傷的能力,帝都裏麵怎麼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法術?
等等,這好像,不是法術···
此時此刻,不管是宮殿內也好,宮殿外也罷,男人也好,女人也罷。
隻要是個能夠抬頭的,知道餓了要吃下雨要躲的,都自然而然的抬起頭。
仿佛抬頭仰望那降臨的存在,是如同嬰孩汲乳般,被刻在骨髓中的本能。
天穹仿佛被融化了,無法理解,無法記憶的景象從被融化的天空後浮現。
一個死氣沉沉的世界漂浮在無法被理解的背景中,讓人不由聯想起放在黑色絨布上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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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
所有人都在問,但很快他們就都知道了答案。
森森白骨,血肉像是攀附在桂花樹上的菟絲子,纏繞扭曲,編織成肌肉,內髒,乃至大腦。
人類對地獄的千百種妄想,在他們的麵前簡直就是可笑。
“陛下,請站到我的身後。”
古雷塔弗十世一下子沒意識過來突然出現的老婦人究竟是誰,而等他反應過來之後,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伯西維亞供奉!”
伯西維亞供奉六個字從古雷塔弗十世嘴裏說出來之後,倫納德都忍不住瞳孔收縮,整個人潛意識就往背後的陰影裏鑽。
伯西維亞,這四個字所代表的,是和古雷塔弗同樣地位的存在。
神域強者,帝國之翼!
雖然已經猜到了什麼,可古雷塔弗十世意外的表現出幼稚的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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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得到一個答案,讓別人來告訴他慘痛的現實真相:“您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伯西維亞從外表上看就是個五六十歲的老婦人,穿著更是樸素簡單的雪白禮袍,可隻要她睜開眼睛,你就能感覺到一個至高無上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