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寒依舊是平時的模樣，神色淡淡的，顯得很嚴肅。
不過在五彩斑斕的煙花映襯下，他的麵容沒那麼鋒利，顯得柔和許多。
宋青柚的眼睛在他眼裏，像是流淌著的蜜糖。
和她對視的這一刻，江知寒忽然就明白：喜歡是藏不住的，即便捂住嘴巴，也會從眼睛裏流露出來。
他本來沒打算戳破兩人之間那層窗戶紙。
因為他給自己套上了一層枷鎖
——會時不時變成貓的他，沒辦法給出任何承諾。
可現在，江知寒忽然就不想管什麼枷鎖了。
他身體緊繃，右手大拇指在不安地摩挲著食指。
沉默半晌，江知寒到底還是決定往前邁一步。
他朝宋青柚伸手：“要牽手嗎？”
宋青柚愣了下，她沒想到江知寒開口說的，居然就這。
她很想吐槽，這裏又不是熱鬧的集市，還能怕人走丟，而且牽手能代表什麼？該不會是江知寒變貓後被她抬爪抬多了，都養成習慣了吧？
不過再多的吐槽欲，在宋青柚抬眸看到江知寒的眼睛時，消散一空。
本來波瀾不驚的湖麵，此時好似正在翻湧，倒映著不安、緊張與忐忑的情緒。
鬼使神差般，宋青柚把手遞了出去。
江知寒迅速拉住她的手，力道有些大。
宋青柚起了逗弄的心思，忍不住用指尖勾了勾他的掌心。
若有似無的癢意漫上心頭，江知寒目光不自覺移開，耳尖開始泛紅。
宋青柚見此，搞事的心瞬間占據上風。
她趁其不備，反手扣住對方的手腕，將人往下拽。
江知寒猝不及防彎下腰，鼻尖差點撞上宋青柚的臉。
後者似笑非笑地盯著他，眼睛彎成月牙：
“你就沒有別的話要跟我說嗎？江知寒？”
“我——”
宋青柚：“吱吱？”
煙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放完。
四周一片寂靜。
江知寒深呼吸一下。
然後他聽到自己用平穩的聲音說：
“我喜歡你。”
沒了後續的簡單的告白，帶著幾分與年齡不符的青澀。
江知寒也不是會逃避的人。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宋青柚，像是要觀察她的所有反應。
宋青柚收緊了扣著他手腕的手。
“那要試著交往嗎？”
“啊？”
江知寒難得遲鈍一次。
宋青柚重複了一遍：“要試著交往嗎？”
“你——”
“我對你有好感。”宋青柚笑著坦言，“但是不知道有多少好感。”
“所以，要不要試著交往？”
江知寒的大腦像忽然宕機的顯示屏，在滿屏的雪花過後，又是一陣放煙花的聲音與畫麵。
宋青柚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麼大。
這反而讓她那點戲謔、想要捉弄人的小心思無處安放。
她握拳靠近嘴邊，輕咳一聲：“我還以為，說喜歡一個人的意思，就是想要和他交往，難道不是嗎？”
江知寒沒回答。
而是直接把人抱進了懷裏。
溫熱的氣息，近在咫尺的心跳，讓宋青柚愣了下神。
隨後，她就聽到江知寒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我今天也很高興。”
“嗯。”
宋青柚低低地應了一聲，聽著江知寒略快的心跳聲，沒有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