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薇收起笑容,冷豔的麵容上多出幾分嚴肅。
薑平與六峰主對視一眼,隨即轉過頭,驚訝道:“何事?”
雲若薇掃了一眼六峰主,沉聲道:“近來我抽空將第二峰、第三峰和第六峰巡查了一番。”
“然後便發現,第二峰有濃鬱的邪氣殘留,除此之外,第三峰和第六峰也有一些殘留的氣息。”
雲若薇如實道出。
青霄殿向陽,白日光照充裕,整座大殿都亮堂無比。
站在中間的女子氣質出塵,她身姿挺拔,宛若一杆青竹。
隻見她抬起眼,與薑平對視,不卑不亢道:
“後來我在第二峰偵查許久,發現這股邪氣與前兩月的幾次任務有所牽扯。”
六峰主聞言,背後的冷汗更甚。
見薑平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六峰主轉頭,急忙解釋道:
“師兄,您可要相信我,我第六峰從未收容過邪物,更別說那什麼邪修邪獸!”
說是邪,其實算得上是魔。
六峰主嚇得衣衫濕透,薑平安慰道:“別著急,若薇還未下定論呢。”
“話說師弟,你這些日子,難道沒有好好檢查嗎?”
薑平的笑容收斂了幾分。
六峰主被這麼一問,越發緊張:“您不知道,我之前閉關了幾日,這兩天才出關。”
“今天不是想來您這坐坐嗎,我也不知道我們第六峰有這種氣息。”
六峰主的聲音有些抖,雲若薇眸中的冰雪鬆動了幾分,她轉過頭,望向六峰主,沉聲道:
“長老不必擔憂,我已經查過了,那氣息隻是短暫出現,最顯著的,其實還是第二峰。”
薑平道:“若薇,你說清楚,那邪氣具體出現在何處。”
雲若薇也不再賣關子:“在女弟子的院舍。”
“前幾日有人尋到曲師弟,說第二峰有一弟子身體不適,我與曲師弟前去看望,發現那位入門不久的小師妹五髒六腑已經被邪魔之氣侵蝕。”
“當時我本想上前稟報,但是那師妹情況太嚴重,我與曲師弟將其帶到醫善堂休養,但是那位師妹沒撐過半日,便去了。”
雲若薇神色悲戚。
薑平大驚失色:“竟有此事?
雲若薇掌管宗門大事,若有弟子受傷亦或是出了意外,她都可以全權負責。
薑平了解她的性子,也知曉她為何不願意及時告知。
結合雲若薇方才的回答,薑平也算清楚了幾分。
“所以,你是覺得那邪氣之物,是從任務中帶過來的?”
“可是那位弟子是今年入門,照理來說,她應該沒有參與那任務。”
雲若薇道:“是的,我懷疑那邪物是與那些參加任務的弟子一起進來的。”
東關城,燕回村。
同時參加了這兩個任務的,隻有雲梔和顧明馳。
雲若薇沉吟片刻,道:“確切的說,那東西可能是為雲梔而來。”
六峰主鬆了口氣。
薑掌門卻如坐針氈。
邪氣之物可追溯到魔界。
難不成,雲梔被魔界給盯上了?
這可不行!
這雲梔可是他們宗門百年來最出色的弟子!
薑掌門拍案而起:“你給我備一架飛——”
舟字尚未出口,雲若薇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那聲音沉悶無比,聽得薑平都肉疼。
他瞪大眼,看著雲若薇,道:
“你...你這是何意?”
雲若薇俯身,衝著薑掌門行了個大禮:
“還請掌門讓我前去九川中域巡查。”
薑平有些不樂意,他負手而立,道:“你若是去了,這宗門上下的事務要交給誰?”
雲若薇立起身:“掌門,玉澤如今也熟悉了這些流程,您大可將這些事情交予他。”
“如今他已過弱冠之年,亦可以逐漸接管宗門之事。”
薑平歎氣,他衝六峰主遞了個眼神,後者急忙退下,生怕後麵的話題會波及自己。
待殿內隻剩下薑平兩人,他才轉身,急急道:“你難道看不出,我想將未來的掌門之位交予你?”
雲若薇目視前方,心無旁騖道:“掌門,問劍宗的掌門之位,從來都隻有承襲的道理。”
“我既不是您的血親,也不是您的關門弟子。”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都輪不到她來。
薑平氣極:“你們一個兩個,怎麼都如此死板?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還搞那老古板的一套呢?我現在是掌門,我說這掌門之位傳給誰,將來就傳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