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這可是湛王殿下!”
隨著一聲厲喝,李湛身後隨行的那幾個侍衛紛紛拔劍,李湛隻是輕輕抬了抬手,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真沒意思,這女人你們愛奪便奪,但別把我扯進你們的恩怨裏去。”
李湛輕嗤一聲,直接伸手拂開了他們二人的劍,然後便腳步悠閑地離開了。
見李湛跟他的人都走了後,安樂也趕快過去握住溫玉的胳膊,“阿玉,咱們也趕緊出宮吧,再不走估計很快就該過來人了!”
溫玉看了她一眼,臉上慎重,他仔細地想了想後終是也點了點頭。
兩人欲行離開,但安樂卻又突然被人抓住了手。
“不行走!”
她回頭看他,隻見沈璋臉上已有了些薄怒。
“不準你跟他走,現在就隨我回家!”
溫玉見狀心底的怒火又一下子被點燃,他又舉起了劍,恨不得當場就將這個無恥糾纏的男人一劍刺死。
“別別!溫玉你別衝動!”
安樂簡直趕緊出聲安撫溫玉的情緒,好不容易才讓他們停止了戰火,現在她可不能再讓溫玉因為一時衝動,就在皇宮裏堂而皇之地殺了沈璋。
若是這樣之後事情追究起來,他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見溫玉強忍怒火不再把劍逼近他,安樂又回頭望向了沈璋,隻見他的目光依舊偏執,透著一抹病態的執拗。
他的手依然緊緊地抓著她,安樂心下一狠,直接張嘴在他的手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直到咬出了血,她才趁著他稍微鬆緩力氣之際,逃脫了他的掌控。
這還不夠,她又握住了溫玉的劍,將它刺進了沈璋的胸膛上,很快沈璋的衣服上便滲出了鮮血。
她自然是不會要他的命,這一劍偏離了他的心髒,而且刺得也不深。
本來她不想對他做到這一步,但沈璋生性固執偏激,若自己不心狠一些,讓他吃點苦頭,隻怕她跟溫玉會一直被他拖住,最後誰也走不了。
沈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傷處,溫熱的血不停流出來,那鮮紅讓他幾乎有片刻的昏眩。
他抬頭不可思議地望著她,似乎在看一個陌生人,像是從來都沒有真正認識過她一樣。
他始終都沒有料到,她對自己居然已經恨到這種程度,竟然不惜想要殺他。
她對自己竟然已經絕情至此……
他的目光有晶瑩,更有些顫抖恍惚,兩人明明離得這般近,卻有滄海桑田,物是人非的淒涼感。
安樂的手指有些發顫,她不再去看他的目光,心一狠又緊握住那劍,將它迅速地拔出沈璋的胸膛。
那劍尚還滴著血,就又被她哐當一聲扔到了地上。
無論是對那沾血的劍,還是對他,她的目光都是不屑一顧。
“阿玉,咱們走吧。”
她握住溫玉的手,也不等他回答,便拉著他匆匆離開,很快兩人的身影便在他的視線中緩緩消失不見。
“……哎呀!這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遠處皇後步履匆匆過來,見到地上的血跡後連忙過去查看沈璋的傷勢,而沈璋卻仿佛忘卻了周圍的一切,隻是依舊目光空洞地看著她消失的那個方向……
溫玉靠在床上,上半身已經褪去了衣物,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給自己包紮傷口。
雖然身上沒有什麼大傷,但跟沈璋打鬥時卻還是被劃了許多道傷口,即便傷淺,但不處理一下依然還是不行的。
安樂麵色冷淡地進行著自己手上的動作,似乎內心沒有絲毫的情緒湧動。
房內靜默無言,等她仔細地給他全部包好傷口後,她給他穿上了幹淨衣衫,又收拾了沾了汙血的衣物,布棉傷藥就起身想要出去。
“這些讓下人們拿出去處理就行了,你別走,再陪我待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