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璋獨身一人去見皇後,殿中安靜,除了她再無一人。
她就站在殿中央,似乎早就已經在等他。
“那日你的提議,我覺得我們是時候準備動手了。”
沈璋一臉陰沉,他的聲音透著冷酷。
“你……終於願意助我一臂之力了?!”
皇後麵上雖然已經盡量保持鎮定,但目光及聲音卻是隱藏不住的喜悅。
其實上次密謀被他一口回絕,她本來都已經有些放棄了,之後他又在宮中莫名其妙地受了傷,問他是誰膽大傷了他他也不說,麵上自此後也是越發得陰鷙,而她除了幫他隱瞞外,也不好在他這段心情陰鬱的時日,再與他舊事重提。
而那天宴會時,溫玉夫婦先後借故離開,沈璋又早在溫玉之前便按捺不住離席,她隻能猜測到肯定與那個出盡風頭的女人有關,沈璋受傷八成也是因為她。
她與沈璋失蹤的表妹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在那日後沈璋連傷口都沒徹底養好,就向她建議把永寧嫁進溫家做棋子,直到今日她又一早得到消息,知道沈璋要單獨見她,她便猜測到,或許他終於下定決心要與自己聯手了。
而促使他終於肯冒險一試的,或許也是因為那個女人。
她不知道那個女人是不是真的白霜,至今提起她,心中也還是五味雜陳,或許她是挺討厭,甚至是有些恨惡她的,但或許促成她好事的,最終也還是因為這個人,從這方麵來說,或許她該感激她。
雖然她心裏一點也不想去感謝她。
“或許我早該下狠心了,就是因為我之前的優柔寡斷,才給了他越來越放肆的機會。”
他目光冷冷道,隻覺得前些時日那個想將永寧嫁給他的自己太傻,他本因為他能知難而退,就此鬆手,可沒想到那男人寧肯毀去自己的容貌,都要堅持抗婚。
……既然他執意不肯對安樂放手,那就休怪他把事做絕了。
“溫玉跟李湛最近頻頻往來,也容不得我再瞻前顧後了,再等下去隻會讓他們的勢力越來越穩固壯大,他們肯定也是在計劃密謀著順勢而上。……不進則退,若是我們一味停留原地,畏首畏尾,隻怕日後會愈加受製於人,終難成氣候,倒不如先發製人,將他們徹底一網打盡!”
他的目光雖然謹慎小心,但卻透著決絕與陰狠。
“你放心,隻要我們這次成功了,天下便是我們的,乾坤在手,想除掉他們還不是易如反掌?”
皇後的目光透著自信,她等這一天已經等得太久了,就是做夢都夢過好多回燦兒登基為皇的光景了。
那個垂簾聽政的太後寶座,她已經有些迫不及待想得到了。
沈璋瞧著她目光中流露出的那抹毫不掩蓋的貪婪,臉上不禁出現了一絲厭棄,他回過目光,隻是又淡淡道,“不同以往,這次的事情一定要計劃周密,當然這些我都會盡力幫你的。”
“何必要說得這麼見外?等我們成功了,這同樣也是你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