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的話被堵在喉嚨裏,周京墨再一次想,她是挺禮貌,但這禮貌實在不多。
雲姝拿過了那張卡,翻來翻去研究了會兒。
“這個怎麼用?”
“買東西的時候刷卡。”
“你都不讓我出去,我能買什麼?”雲姝平靜地看著他道,“所以這三百萬對我來說根本沒用。你為什麼不讓我出門?”
麵對這個質問,周京墨連眼皮都沒掀一下,淡淡道:
“好女孩兒不需要問為什麼,隻需要聽話。”
說完,他把平板解鎖給她看。
“給你找了幾部紀錄片……哭什麼?”他一下皺眉。
她臉上的眼淚都砸到平板屏幕上了,眼睛裏的眼淚還在打轉。
“我難過,”雲姝麵無表情地擦掉眼淚,“我剛和朋友分開,就被關在這個地方種什麼玫瑰花,不能出門不能花錢,我掙錢有什麼意思?還不能我難過嗎?”
“……”周京墨簡直被她說得跟個周扒皮一樣。
他緊皺著眉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捏了捏鼻梁骨。
“那你要怎麼樣?出門這個事沒商量。”
她低頭抽泣,把長耳朵兔子扔在一邊,甕聲甕氣說:“那我要換個做飯的阿姨。”
“你在山區長大,倒是對有人專門給你做飯這件事很適應。”還挑起來了。
這事兒她有解釋的話:“我不會用這裏的東西,也不想學。寧斯雲讓我玩遊戲都能讓人準備好飯菜,我為你種花你為什麼不能提供這個服務?”
得,牙尖嘴利。
周京墨又回想起她在監控裏懟陸明珠的靈活樣子。
再看她現在這副霜打了的小白菜模樣,好像不答應的話,他就是個比寧斯雲還沒用的垃圾一樣。
就當是她不能出門在發脾氣好了,養的寵物還能發脾氣撓人一爪子呢,何況是人。
於是他點頭答應了。
“行。還有別的嗎?一起說出來,不準哭。”
她爽快地擦幹淨眼淚,又把長耳兔子撿回來。
“我要是想買東西,你得帶我出門。沒道理有三百萬的巨款卻用不了,我餓死也不會心安。”
周京墨:“……後麵再說,總會讓你花得出去的。”
他待不下去了,看著助理把書放好,就適時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
“晚上我讓人多找幾個阿姨來隨便你挑。我還有事,先走了。”
“哦。”
他再次被她這副吃完奶就不認娘的樣子噎了下,叫上助理離開。
雲姝就當看不見他的不滿意,把卡揣好,拿起平板開始研究。
上麵還有她的眼淚,她隨手擦了,點進去看了看。
裏麵就隻有三個圖標,點其中一個,跳出來的是周京墨三個字。
隻有這三個字,剩下大片的空白什麼都沒有。
沒什麼意思,她都沒仔細看就退了出去,然後點開另外兩個圖標。
一個是看紀錄片的,一個是畫畫的,這對她還有點吸引力。
以前家裏沒電視機,整個村裏也基本沒人有。
她隻在上初中的時候,和同學在那個下鄉來支教的老師的宿舍裏,一起用淘汰的DVD機接上學校的大屁股電視,看過幾部光盤刻的電影。
其中一部她至今還有很深的印象,是古代什麼東宮換頭的故事,看完後連做了幾天噩夢,夢見自己和別人換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