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後雲姝還埋頭在周京墨脖子裏,咬著他不放。
弱小的人就算發怒傷人,在高高在上的人眼裏都隻是可愛的。
周京墨手按在她後背拍了拍,低聲說:“鬆開。”
雲姝當沒聽見。
他再要拍,頸間卻傳來一片濕潤的觸感,帶著溫度的眼淚落在脖子上,然後順著往下滑進襯衫領口裏。
眼淚溫度從熱變冷,流進領口時,感覺被冰紮了一樣,讓他心口都緊縮一下。
埋頭在他頸間的人嗚咽出聲,眼淚來得又凶又猛,大概是這樣的姿勢讓她有安全感一點,水漫金山了都不肯抬頭起來,擦眼淚也是泄憤似的把他領口當紙巾一樣蹭。
周京墨動作滯了滯,手掌最後輕輕落在她腦後,按著後頸揉了揉。んτtρs://Μ.Lωxδ9.org
“好了,口水和眼淚糊我一身。咬夠了嗎?”
雲姝還是不理會他,繼續用眼淚蹂躪他的昂貴襯衫。
越哭,嗚咽聲就越明顯。
坐在副駕駛的寧斯雲盯著後視鏡裏的他們,臉沉得跟六月飛雪似的。
祁舟被按頭看著這一出連續劇,牙疼地嘶嘶兩下。
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一車的情況了,他當完司機就趕緊撤吧。
“周哥,回雲台路?”
周京墨頭也不抬地應了聲:“嗯。”
“要先叫醫生給她處理脖子上的傷。”寧斯雲插話道。
他這話一出,車裏氣氛就有點奇怪。
周京墨抬頭掃了他一眼,接著低下頭去繼續拍著懷裏的人。
“還不鬆開?眼淚都要流幹了。我看看你脖子。”
眼淚都要流幹了…這話不久前顧行則才說過。
雲姝嗚咽聲停頓一秒,還是趴著沒動。
她身材纖細,窩在男人懷裏也不突兀,跟鑲嵌進去的拚圖一樣,正正好。
除了周京墨腿上有點硌得慌,這個懷抱和別墅裏的單人沙發也沒什麼區別,她很熟練地窩在裏麵裝厭世。
但被當作人體沙發的人感觸就不一樣了,身體的貼近很能引發別樣的溫情,周京墨聽她嗚咽聲小點了,輕輕捏著她後脖子讓她抬起頭來。
果然讓眼淚糊了一臉。
車裏還有別人,他沒說出口,垂眸打量她的脖子。
纖細脆弱的脖頸上,青紫痕跡還能看得出來是手指形狀,可以得知當時聞堇年下了多大的力氣。
不過她也沒完全吃虧,聞堇年昨天晚上離開,就是因為手腕上的掐痕深到讓手都跟著發麻了。
“不難受嗎?還往外跑一天都不回來。”他經過一個晚上積壓的怒氣早已經在剛剛消散於無形,這會兒隻剩下克製在話語裏的憐愛。
雲姝用頭發擋住脖子,冷冰冰說:“關你屁事。”
前麵的祁舟:“……”
感人戲碼秒變日天日地。
周京墨也收斂了溫情:“好好說話。”
“憑什麼?放我下去,我不要跟你走。”
周京墨:“那你要跟誰走?”
“為什麼非得跟人?我自己一個人不行嗎?停車,我要下車!我不要再被你關在籠子裏!”
她掙紮著從他腿上下去,撲過去就要打開車門,驚得他立馬把她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