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手一點不留情,重得那一片皮膚很快就發紅了。

顧行則還沒經曆過這種虐待,還是這種地方,隻能下顎緊繃著忍耐。

然後騰出一隻手抓住她,緊盯著她的反應。

“這麼生氣幹什麼,把我當你的所有物?”

雲姝揮開他的手,仍然重重擦著那地方。

她看見照片裏有個紅唇印,正好在那個點。

當時他穿的白襯衫,胸肌撐起的弧度讓那個唇印和那衣服下的隱約顏色都混在了一起。

現在衣服換了,皮膚上也沒有唇印的痕跡,但她總覺得那抹紅已經滲了進去。

擦不幹淨。

她心口的怒氣發泄不出來,突然抓著毛巾一把甩開,沾了水的毛巾甩在淋浴區的玻璃門上,發出巨大一聲響。

顧行則看也沒看那邊,一直盯著她,看她猶如困獸一樣的表達自己的憤怒。

“發什麼脾氣?不是不在意?”

雲姝理都不理他,看著他鎖骨下那一片紅,卻是越看越煩躁,心裏某種情緒都快扭曲。

她也進了浴缸裏,坐在他身上,一巴掌扇上去!

顧行則抓著浴缸邊的手臂繃起肌肉,察覺到刺痛,低頭一看,那上麵被她的指甲劃出了兩道紅痕。

他抬頭看著麵前靠近的那張臉,雲姝沒有任何下手重了的愧疚感,學著他做過的動作,掐住他下巴,一字一句說:“我的東西,就隻能是我的。”

顧行則輕笑一聲:“可真霸道。我的東西也沒見得全是我的。”

“你不聽?”她眉眼凝上霜,“那我就在上麵刻個名字。”

說著她就要站起來出去拿東西,顧行則看她這樣子還真能說到做到,一把把她抓了回來,手掌按住她後腦勺,壓低她的高度。

既然都被虐待了,他想要搞明白的事情也得有個頭緒。

“為什麼覺得是你的?”他話裏帶著誘導,“那隻是不小心撞到的,為什麼這麼在意?”

雲姝不耐煩地重複:“因為這是我的東西。”

“你吃過就是你的東西?沒這個道理。你能收別人的東西,我的襯衫上也會印上別人的痕……”

“啪!”又是一巴掌扇在那上麵,打得顧行則隻能停下來,繃著肌肉仰頭哈氣。

雲姝像隻凶神惡煞的貓,不想聽到的東西就不準他說一句。

“我收周京墨的東西是為了看他笑話,你襯衫上印上一個唇印是為了什麼?你說你不喜歡穿白襯衫,那昨天為什麼穿?那麼冷的天氣,為什麼隻穿一件?為什麼剛好讓那個人親到你?”

真不講道理。顧行則聽著她的連連質問,再把她的頭壓低點,讓兩個人的額頭相碰。

“昨天的事是不小心的。我為什麼穿白襯衫?因為你說了喜歡。為什麼穿一件?因為你不理我讓我心煩氣躁熱得很。那個人也不是我讓她剛好摔倒的,十分鍾內我就去換了衣服,衣服已經扔了。還想問什麼?”

沒什麼可問的了,但雲姝仍然覺得煩躁,看著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睛,呼吸聲都是不平穩的。

不知道手腳該做什麼動作,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煩得熱還是氣得冷。

她快要分不清自己到底在生氣什麼,憤怒什麼,這樣的情緒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