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家生子,從小就被灌輸要對姑娘忠心。
可是這樣的姑娘,實在令人寒心。
罷了罷了。
她得了大筆銀子,回頭可以趁亂把全家人都贖出去,遠離謝家。
想到這裏,香雪哭著道:“姑娘,奴婢不是不聽話,是有個更好的主意來幫姑娘。”
謝解憐停下動作,簪子還在半空中,狐疑地道:“你有什麼主意?”
香雪這時候還不忘踩方氏一腳:“姑娘容稟。奴婢每日都回家,可是夫人總是讓您等待。奴婢覺得,或許夫人,也實在沒有辦法了,畢竟夫人還有十一少爺……”
她說的,是方氏僅有的兒子,今年才三歲。
老來得子,這是方氏的心肝寶貝。
謝解憐平時就覺得母親偏心,聽到這裏,更是怒火中燒。
兒子是親生的,她就不是嗎?
自己都生死存亡之際了,母親卻還隻是一味偏愛弟弟!
香雪搶在她發作之前繼續道:“奴婢回去的時候,倒是聽到了一個別的消息,對您肯定有用。”
“你說。”
香雪低頭垂眸道:“您聽說過皇後娘娘獨寵後宮的事情吧。”
“廢話,那還用你說。”謝解憐非常暴躁。
“您知道,當初皇後娘娘出身名門,明明能嫁給更有希望的皇子,最後卻嫁給了皇上的原因嗎?”
“不是先皇賜婚嗎?”
“就算是先皇賜婚,也不能促成怨偶。所以這件事情,皇後娘娘的娘家,也是願意的。”
謝解憐還是很煩躁:“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說來有什麼用?和我又有什麼相幹?”
她現在自顧不暇,哪有空去管別人?
“不是,姑娘,”香雪道,“當年皇後娘娘,是受高人指點的。”
“什麼高人?”
“有位方外高人,前後能看五十年;據說他看出了皇上日後會榮登大寶,皇後娘娘信了他的話,所以才能笑到最後。”
“真有那樣的人?”謝解憐怎麼覺得有點不可信呢。
“有。”香雪點點頭,“奴婢本來也不知道,是奴婢的一個姐妹,就是之前贖身出去嫁人的那個紅袖,她嫁了國舅府的一個管家,現在日子過得很好。”
“是她告訴你的?”
“嗯。”香雪道,“之前她最難的時候,奴婢幫過她,所以她想還奴婢一個人情,就把這件事情告訴奴婢,讓奴婢轉告您。”
主仆之間,本來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所以謝解憐沒有多問,就相信了這邏輯。
隻是她還是對傳說中的高人,持懷疑態度。
香雪道:“姑娘,要不先把人請來問問。那高人隻看有緣之人……而且就算看了,咱們自己也可以選擇相信或者不相信,是不是?”
謝解憐被她說得有些心動。
“那樣的高人,能請來?”她還是懷疑。喵喵尒説
“確實不好請,得按照他的規矩來;而且就算做了,人也不一定能請來……”
“他什麼規矩?”
香雪胡謅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規矩,比如在見麵的地方要如何擺放法器,要準備一桌怎樣的酒席等等,聽得謝解憐一愣一愣的。
就是花錢不多,可是很費心。
然而費心這種事情,也不用她自己親自操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