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紀廉哇得吐了一口血，他的體質比紀淩強不了多少，可以說是紀家有史以來最差的家主了，紀家的沒落不是沒有理由的。
“紀中校這是準備，以下犯上？”戚聞研慢悠悠從人群穿出來，站在紀燁身邊，看著紀廉笑意淺淺，語氣溫柔。
“什……什麼以下犯上？”紀廉顯然還沒跟紀淩碰頭，所以不知道他已經被戚聞研收拾過一頓，不然也不至於這麼沒頭腦。
“雖說紀燁是紀家的養子……”戚聞研輕聲道，眼睜睜看著那老家夥變臉，“但是他現在排位第二，已經是既定的大校軍銜，說起來，你見到他，還得尊稱一聲長官呢。”
至於這軍銜是畢業後才會發放的，又有什麼關係呢？
紀燁眨眨眼，這家夥……
夠義氣！
紀廉整個人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了眼紀燁，往常在他麵前唯唯諾諾任打任罵的小兒子，卻也滿臉嘲諷地看著他。
似乎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長官？
就這空有一張臉，資質極差的Omega？
他也配！
但是出於同樣的忌憚，他也不敢跟戚聞研正麵反駁，隻能看著他們大搖大擺走進那間，他都需要托關係才能進的餐廳。
小畜生……
紀廉在薑玲的攙扶下站起來，吐掉一口帶血的唾沫，恨到眼睛都紅了。
紀燁從頭到尾都沒有對他的行為發表任何意見，戚聞研越發斷定之前資料裏的消息都是真的，恐怕小孩在紀家不是不受寵這麼簡單，甚至是遭受虐待的。
出於想安慰他，同時也帶了幾分試探的心思，戚聞研絲毫不心疼地點了滿滿一大桌子菜，折合下來小兩千星幣，真的是有錢人才能享受的東西。
紀燁在他略帶期待的眼神中夾了一塊，有些艱難地咀嚼了兩下，還是靠著僅有的家教，才沒把這口吐出來。
“怎麼？不合胃口？”戚聞研明知故問道。
嚐過紀燁手藝的他，自然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美食，但是既然他不主動提，那自己隻能想辦法翹了。
“一般般吧……”紀燁放下筷子，端起一旁的梅子汁，酸酸甜甜的味道衝淡了那種惡心感。
肉烤得半生不熟，切開來還能看到明顯的血絲，焦的地方漆黑一片，配上那極度粘膩惡心的醬汁，簡直就是災難！
而且調味料也非常匱乏，上麵那一粒粒像鹽一樣的東西就那麼掛在肉上，咬一口嘎吱嘎吱響，鹹到舌尖發木。
這實在太可怕了。
這種東西，毫不誇張地說是堪比豬食。
“你憑什麼說我們家東西不好吃？！”戚聞研還沒說什麼，一旁端著餐盤經過的少年先炸了，兩步衝到紀燁麵前，惡狠狠地盯著他，“還是說是來砸場子專門汙蔑我們的？”
紀燁眨眨眼，看著這人有些眼熟的臉，倒是想起來了。
他是顧柯的弟弟，不過可惜是個Beta，名叫顧白。
從小就性子跳脫，不滿足於隻能默默無聞一輩子，自從有一次燒飯機器人短路，炸了廚房之後，他偶然嚐到了熟食，就開始細心研究這些東西，據說火候都是他專門調試，最符合食材本身的特性，不會讓營養過度流失。
然後就在顧家的支持下開了這間珍味樓，日進鬥金，現在是整個顧家最大的搖錢樹。
跟他這個假少爺不同，人家現在可是顧家除了顧柯以外最寶貝的孩子，性格潑辣些也是正常的。
被人這麼一嗆，紀燁的少爺脾氣也上來了。
他把餐盤往前一推，指著它道：實話而已！既然開餐廳的，這點意見都受不起？這種東西也好意思端上來，我都不好意思說！
“人家就是說實話，你凶人家……”
紀燁：……
今天第108次想搞死那個狗係統！
“你……”顧白瞬間紅了臉，雖然是個beta，但是基本辨別美醜的能力還是有的，尤其對上那雙帶了絲絲委屈和嬌嗔的眼睛，竟恍然覺得自己在欺負他。
“你別瞎……瞎說，大庭廣眾之下我……”
紀燁一口氣憋在喉嚨裏，正當他要被迫說更多羞恥的話時，戚聞研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輕輕捏了捏。
那口氣終於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