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那麼我的問題問完了。”紀燁點點頭，就這麼隨意站著，渾身上下沒有半點防備，滿是破綻。
“那我們……”歐辰一喜，又往前跨了一步，伸手想要去捉他的胳膊，卻被紀燁後退一步，輕輕鬆鬆地錯開了去。
“你剛剛說，我想要什麼都可以是嗎？”紀燁輕笑了聲，問道。
“是的！隻要你肯跟我。”歐辰著急忙慌又往前追。
“很好。”紀燁點點頭，“那……我要你的命。”
他的語調輕緩，聲音溫溫柔柔的，就像對情人的低喃。
可說出口的話，卻令人毛骨悚然。
“你……”歐辰臉色一變，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股極強的威勢直接壓趴下，跪在了地上。
紀燁s級的實力全開，再加上通道窄小避無可避，那些試圖衝上來的護衛隊都被瞬間掀翻飛了出去，狠狠砸在牆上，再也站不起來。
身上就像壓了十幾座大山那般沉，連動一動手指頭都做不到！
太強了，強到近乎變態……
紀燁緩步走到歐辰身邊，沒管他鬼哭狼嚎般的刺耳嘶吼聲，微一抬眼眸，“殺了。”
韓殊跟沈池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驚和濃濃的忌憚。
他們雖然知道紀燁實力不弱，但也沒想到他竟然跟老大都不相上下！
不過眼下顯然不是走神的時候，兩人瞬間衝了出去，原本作為皇室黃金護衛隊的存在，現在卻手無縛雞之力任人宰割。
一分鍾不到，都沒了氣息。
紀燁低頭看著歐辰，精神力就像一根針一樣狠狠刺進了他的精神識海，就像他之前做過的那般，無比嫻熟。
然後歐辰的神色由痛苦，逐漸轉為呆滯。
紀燁單手拎著他的衣領，把人一路拖了出去，到了門口就放開手。
歐辰就像上了發條的玩偶一樣，蹦跳著朝外跑去，一邊跑一邊大聲喊叫，“我是帝國的皇帝！我最厲害……我……哈哈哈哈……”
就像個失智的孩童。
所有他的手下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就這麼一眨眼功夫，他就鑽過了一扇小門，消失不見了，他們也隻能跟著追上去，生怕他出任何閃失。
莊園外瞬間清靜了下來。
世界都美好多了。
“就這樣放他走了？”韓殊有些不解，明明可以直接殺了他的！
“他已經沒有用了。”紀燁轉身回屋，“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恢複神智，就這樣還能讓那群人頭疼一會，如果真的死在我們這，接下去有的好煩了。”
韓殊恍然大悟，的確是這樣，歐辰瘋了，那他的追隨者第一要務就是想辦法讓他恢複，而不是來找他們麻煩。
畢竟現在老大這情況，還是盡量少惹麻煩。
“把白柯帶到我這來。”紀燁繼續道，既然知道問題的源頭了，他需要重新驗證一下推論。
“對了。”想起了什麼，紀燁腳步一頓，轉頭看向韓殊，“下麵的人，還安分嗎？”
韓殊一愣，他怎麼知道的？
紀燁瞬間了然。
那群人除了戚聞研自己發展和拉攏的，還有不少一部分是被他用精神力控製過的，現在大佬出事了，精神控製減弱是很正常的事。
“你去告訴他們。”紀燁站定，身姿筆挺，明明是少年般的纖細瘦弱，卻給人一種難以忽視的壓迫感，“恢複神智了也沒什麼，反正歐辰已經廢了。他們想要效忠救主還是留下來都隨他們自己，但是……”
“可別忘了，他們在這，都得到過什麼。如果選擇了與我以敵，以後，就永遠不要想從我，甚至我的實驗室手裏得到一瓶藥劑！”
韓殊和沈池猛地瞪大了眼，太狠了！
直接切中要點！
他們許多人本來也不是歐辰的效忠者，更何況他現在瘋了。
可藥劑……
這等於是死死卡住了他們的脖子！
本來帝國的藥劑水平就不高，紀燁還是整個世界都難找出來一個的絕世天才，得到他的庇佑與支持，好處是顯而易見的。
尤其對於alpha來說，失去了能讓他們變強的東西，一輩子可能都隻能停留在這個等級，真的比殺了他們還要令人絕望！
這根本不是一道選擇題，沒有人能拒絕這樣的誘惑。
不光沒人敢走，他們還得拚盡全力護著紀燁！
吩咐完這些，紀燁才快步回到了房間。
昏暗幽深的長廊不斷擠壓著他的背影，看起來越發瘦弱了，但再也沒人膽敢輕視他。
離開了戚聞研庇佑的紀燁，從來都不是急需人去保護的弱者。
相反，他的內心比任何人都要強大，也有那個足夠的實力，去保護自己想要護住的人。
這是獨屬於他的鋒芒與堅韌。
紀燁給白柯抽完血之後，確實在他體內發現了一種比較奇怪的物質，但是對身體沒有太大的影響，可歐辰說的合成毒素的另外一種成分，他卻怎麼都查不出來。
而且就算現在去他的宮殿裏也無濟於事，誰知道他把東西藏在了哪裏。
紀燁長抒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108，我們來做個交易。”
自從紀燁突破s級就被強製休眠的108不情不願冒了個頭。
一個係統混到它這個地步，也是夠丟人的，被自己的宿主完全壓製什麼的……
“什麼交易？”108謹慎道。
“如果積分足夠，你可以獲得自由或是去別的世界重新開始任務嗎？”紀燁問道。
108思考了一瞬，答道，“其實從你接受戚聞研的那一刻起，整條世界線就已經徹底歪了，根本沒有完成任務這個說法，隻會朝未知的軌道不斷發展下去。”
“而我們作為係統，想要脫離宿主隻有兩種可能性，一是任務完成，二是死亡。當我們的能量無法繼續維持在這個世界的正常運轉時，就會自動消失，化成數據流，傳回主係統。”
紀燁沉默了一瞬，也就是說，從他決定破壞劇情開始，係統就注定沒有生路，難怪它這麼熱衷於維持劇情。
“如果我願意給你兌換一幅實體呢？”紀燁道。
係統商城，什麼都有。
108沉默的時間更長了，間或發出一些滋滋啦啦的弱電流聲，似乎在查詢，又像是單純在發呆。
“那很貴，你想要我做什麼？”
“我知道了毒.藥其中一種成分，我要你查出剩下的部分。”紀燁沉聲道。
這世上現存的藥草接近十億種，就算按照戚聞研的症狀去一一甄別，所耗費的時間和精力也是巨大的，然後再進行解藥的配置，根本來不及。
戚聞研等不起，時間拖得越久，對他的身體就會造成永久性不可逆轉的損傷。
所以隻有借助係統的能力，有針對性地進行數據推演。
“工作量太大了，”108猶豫了一下，“那將會耗費我所有剩下的能量，可能會直接強製關機，甚至消散……”
頓了頓，它認真道，“我憑什麼信你，拿我所有的能量去賭你會信守承諾？”
如果它是個人的話，現在臉上的五官恐怕已經皺成一團了，皺得像個小老頭一樣。
“因為你也沒有別的選擇，不是麼？”紀燁冷淡道，“信我，你可能還有生路。畢竟我雖然討厭你，但我這個人很講信譽，況且……”
“如果他死了，我也不會活，到時候這個世界立即崩塌，甚至都拖不到你想要的自然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