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屋外門等著的水銀百無聊賴地來回踱步。
百裏苗發現他總刻意地與清暉保持一定的距離,每當快與對方靠近時他就會馬上轉身走開。
突然,水銀走近她喊道:“我實在沒法忍了!”,
百裏苗若無其事地應道:“忍不住,你可以上廁所,沒人攔著你。”
“不是說這個!”
水銀說:“我是想知道,為什麼那小子見到我就怕成那樣,見到我哥卻像個沒事人?難道我像妖怪?”
百裏苗笑了:“沒辦法,遺傳的問題。”
“啥?”
“是因為教授他夠亮眼!”
“亮眼?”
“發育階段,小孩子在視覺上對顏色是特別的敏感,尤其是從沒見過的閃亮顏色。教授他那頭金發正正切合了小孩子的口味。”
聽到她這一說,趙子朗笑了:“要被他知道他的員工這麼利用他一直最介意的發色問題來當誘餌,你猜他會怎麼做呢?”
百裏苗回以一笑:“我這老板雖是陰晴不定,可也不會像某些人那樣無緣無故就把我解雇,頂多讓我做多兩頓飯吧。”
喲,這女人還挺記仇的,當著其他人的麵還給話自己聽!
趙子朗一下語塞,隻能無奈笑了笑。
“…可是…”水銀指著站在趙子朗他們很委屈地問:“那小子連他們都不怕,唯獨怕我,這也太說不通吧!”
百裏苗歎了口氣答道:“人家三不五時就來張家走動,白澤見多了自然就認得,幹嘛要害怕?”
“啊?”水銀懵了。
尚清暉習慣性地撥了一下自己的長發,笑道:“她的意思是,你算哪根蔥,憑什麼人家第一次見到你就要跟你混熟絡?隻是被你嚇一跳躲起來已經算給你留麵子了!”
百裏苗瞪圓雙眼,暗忖:這個人…怎可以這麼隨便曲解人家的意思?
可令她更意外的是,平時最受不了別人挑釁的水銀,這回居然沒反駁,表現得相當平靜:“那個…喵喵,那你呢?”
“我怎麼了?”
.“白澤那小子不也是第一次見到你嗎?幹嘛跟你那麼親近?”
百裏苗有點靦腆地笑著說:“這個嘛…也許是我天生招小孩子喜歡吧!”
其實她也不知為什麼。
“水銀!”
尚清暉直直地瞪著他:“你剛剛喊她什麼來著?叫…‘喵喵’,這稱呼挺親昵的哦。”
水銀暗叫不妙,慌道:“不不不,隻是平時叫習慣…”
“是這樣呀…那麼平時你跟她也是像剛剛那樣打情罵俏的嗎?”
“什麼打情罵俏?”
水銀更怕了:“隻是平常的談話…禦晨哥也是那樣叫她,為啥你就不說…”
“喲,沒見你幾個月,你愈發的會頂嘴了!看來咱倆要好好溝通溝通才行。”
見著清暉向自己勾了勾手指,水銀搖頭擺手,不斷往後退,苦笑著說:“不溝通不溝通!還是…還是等清音也在的時候,咱們再慢慢…!”
“都二十好幾的人了,還害羞!清音她還巴不得我倆能多獨處一下呢!”
清暉沒幾步就走了過來,一手扯住他的手臂往旁邊的花園走去。
百裏苗看著十分不情願,直喊“救命”的水銀被拉走,問:“不管他們兩個…沒事吧?”
“沒事,這兩個人每次碰麵總要鬧這麼一出。習慣就好。”
百裏苗一轉身,就見到趙子朗已經來到她身邊,本能地往後退了兩步,不以為然地應了一句:“是這樣…”
“那個…咳咳..”
趙子朗清了清嗓子說:“關於那事,我是可以解釋的。”
“那事?什麼事?”
百裏苗一下沒反應過來。
趙子朗不想說得太直白,隻好婉轉地說:“就是沒讓你通過試用期的事。其實我是覺得你既然有大學文憑,就應該幹適合你的工作…”
百裏苗正視他質問:“言下之意,你就是說我不適合幹酒店那活咯,為什麼?”
“這…”
沒等趙子朗開口,宋方就上前替自己的老板開說:“百裏小姐,我不怕老實說吧,咱們趙總就是覺得你缺乏了做酒店的基本常識才不用你的。”
百裏苗愣了:“什麼?!”
趙子朗遞了個眼色,可宋方完全沒會意,隻顧往下說:“清晨的霧水是最為凝重,你偏偏就在那時候去晾被單,這就跟半夜晾衣服沒兩樣。長時間在濕氣重的環境夏,衣物是會有一股臭味的,而且還很容易招惹到‘髒東西’,這是我們做酒店的大忌。”
百裏苗看向趙子朗,訝異道:“真是這樣?”
趙子朗無奈一笑:“你不必在意,酒店這行本就比較講究這些細節問題,至於迷信的說法,盡管不迷信,但是也要顧及不同住客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