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個禮拜----
百裏苗跟平常一樣準時來到公寓。
她先去陽台那邊把衣服晾了,然後到廚房準備早餐。
這已經成為她每天的“例行公事”了。
準備好所有事後,她就走去書房。
一打開房門,就看到千禦晨坐在書桌那邊,靠著椅背,一手托著腦袋睡著了,連眼鏡也沒摘下。
他麵前的筆記本電腦也沒關。
看來是又熬夜了。
怕會吵醒他,百裏苗躡手躡腳地收拾他那淩亂的書桌,盡量不發出聲音。
突然,她的視線落在千禦晨身上那件黑色高領t恤上,腦海立即閃過連巧巧之前說過的話:“天開始熱了,你最好給禦晨買點低領的薄襯衫吧!”
百裏苗這才意識到一個問題:“說起來,教授好像一直都是穿高領的衣服。現在越來越熱,他為什麼就不穿低領的呢?而且他的打底衫都是清一色的高領…就算喜歡也不可能天天穿著吧…難道…衣領下麵有什麼…”
她越想越好奇,便悄悄走近他,看了好一陣,然後伸手過去,想拉低那衣領偷看一下。
可下一秒,她的手就被抓住了。
千禦晨睜開雙眼,狡黠地笑道:“怎麼,我們家的喵喵也喜歡玩偷襲嗎?”
“不…不是的…”
百裏苗立即掙開他的手,退後一步,隨便找了個借口:“我…我隻是…看到有個小蟲子飛到你衣服上,想幫你拍走…而已…”
“是嗎…”
千禦晨瞄了她一眼,然後打了個哈欠,站了起身:“你們今天約了幾點?”
百裏苗轉過身去答道:“十點。清音說會先來這兒,到時候一起出發。”
“好。我洗個澡換個衣服一塊走吧。”
百裏苗一下愕然:“教授今天也要出去嗎?”
“嗯,跟你們一起去購物中心。”
百裏苗嚇了一驚:“教授也要去?”
“不行?”
“不不不,當然行…”
百裏苗在想他有手有腳的,要去哪兒,誰能攔住?
隻不過,她暗忖這人在搞什麼鬼?
這時水銀晨跑完步回來。
見他身邊多了個人,千禦晨有點愕然:“一大早就見到歐陽警官大駕光臨,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咯。”
歐陽雲神色卻十分緊張:“我可沒空跟你開玩笑了,快跟我走!”
他拉上千禦晨就要往外走。
“一大早莫名其妙地來到我家就拉拉扯扯,像什麼樣?”
千禦晨猛地甩開他的手,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歐陽雲看上去十分的焦慮不安:“還能發生什麼事!不就是上回說的那個傷人案嘛!”
水銀笑嘻嘻地說:“歐陽哥,上次不是才說用不著我哥出馬的嗎?怎現在就變卦了?”
“這…不好說…”
百裏苗給他端來一杯水:“歐陽警官,喝口水,慢慢說吧。”
“謝謝。”
歐陽雲大口喝了幾口,然後坐在沙發上說:“原本我們都以為是哪些心理變態的人半夜出來來傷人泄憤,隻要守在他經常出沒的地方就能抓到人。怎知…怎知今天早上又出了一樁。”
水銀來興致了:“這麼說,那犯人不是網上說的那樣隻在半夜出現,而是白天也出來咯。這也膽大了。”
“可不是嘛。我們現在就怕那瘋子在白天也出來到處砍人!”
百裏苗緊張了:“歐陽警官,那個犯人…該不會真是拿這斧頭去砍傷人的吧?”
“嗯…”
歐陽雲臉色很凝重:“而且每個傷者的傷口要不就是在肩膀一處,要不就是在胸口位置。不過,醫生說,那把斧頭不是太鋒利,所有傷者的傷口都不算深,這個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千禦晨冷笑一聲:“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嗎?我看不見得。”
水銀看著他:“為什麼這麼說?”
“一個半夜三更都不睡的瘋子,肯定是情緒處於極度亢奮的狀態,拿著一把不鋒利的斧頭出去泄憤,卻砍得不利索,他會覺得爽快嗎?而且聽歐陽說傷者都隻有一處被砍傷,就說明那人並沒亂砍,更沒追著砍。可見,那人並不是瘋子。”
歐陽雲點了點頭:“這個我也想過。而且看過之前的監控錄像,那個犯人砍了人後,確實沒有窮追猛打,反而掉頭就走了,之後還…”
見他停住沒說下去,水銀急了:“之後還怎樣了?歐陽哥,你快說呀。”
歐陽雲看了看他們,臉色煞白,有點驚恐地說:“之後…之後還不見了…”
“不見了?”水銀大吃一驚:“是怎麼不見了?是飛走了嗎?還是消失了?”
“飛走倒沒有,就是…消失了…前後總共有四個案子都被街上的攝像頭拍了下來,我們反複看了好多次,在那犯人砍人後逃去的下一個錄像裏,完全沒了蹤影。怎麼也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