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旭言很理所當然地應了他一句:“這有啥,他從小到大一向就很有運氣的,就算遇到什麼危險,總能在關鍵時刻化險為夷,他就這麼命好。所以剛剛聽到那個陳隊長懷疑他是凶手的時候,我一點都擔心過。”
“一向?”海森呆住了:“你該不會是想說,那小子天生就這麼好運吧?這怎麼可能?”
和曦抿嘴一笑:“海教授,千萬別說不可能。世事無絕對。”
“連和醫生你也這麼說…”
夏旭言卻樂了:“小曦曦和我真是想到一塊,咱倆真是心有靈犀…”
“夠了!”和曦立即打住他:“你可以喊我和醫生,或者和小姐都可以,身子直接喊我名字,我也不介意,就是千萬別這麼肉麻的稱呼,我實在頂不住!”
“小曦曦是害羞嗎?”
海森也看不下去了:“姓夏的,你臉皮還真夠厚的,人家已經說了頂不住你,你還在這裏耍嘴皮子,不覺的羞人嗎?”
夏旭言卻很沒所謂:“這可是男女之間的情趣!不過,我看你肯定是不知道的,否則老婆又怎會跑了呢。”
海森臉有慍色:“你這是故意在人身攻擊嗎?”
“隻是說實話而已…”
“咳咳!二位!”
陳翔大聲咳嗽了兩聲,很嚴肅地瞪著他們:“你們若想繼續談你們私事,可以到外麵去。咱們還在辦案,所以跟本案無關的,我沒興趣知道。”
夏旭言和海森互相對望了一下,齊聲說了一句“抱歉”,然後就拉上了嘴巴。
陳翔的目光落在百裏苗身上:“現在看來,最有嫌疑的就剩下你了。”
趙子朗忍不住了:“陳隊,現在連凶器都沒找到,就說小苗有嫌疑,是不是有點…”
“所以我也隻是懷疑…希望百裏苗她能配合。”
百裏苗很不情願地應道:“陳隊有什麼盡管問,我會配合,知無不言。”
“一般教室都不會鎖門,可為什麼你們會被反鎖在裏麵?而你又為什麼會暈倒?暈倒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水銀緊張地看著千禦晨:“哥,喵喵她…”
千禦晨沒理他,來到百裏苗麵前,彎下腰微微笑道:“不用著急,慢慢說,把你想起的都說出來就可以。”
百裏苗很安心地點了個頭:“因為下一場戲是要從窗口跳下去,所以佳明小姐說要和我單獨留在這醞釀情緒。大家離開後,我就背對著門坐在那裏,而佳明小姐...她就在那裏念劇本。當時,門是敞開,沒鎖的…”
“你在撒謊!”
陳翔突然插進這麼一句,所有人都怔住了。
雖然千禦晨也察覺到百裏苗剛剛說話時眼神中一絲絲的閃爍不定,知道她在刻意隱瞞著一些事,可沒想到這個陳隊長一下就說出她撒謊。
陳翔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很銳利:“百裏苗,你還是跟以前那樣,喜歡說話遮遮掩掩,讓人讀不懂!現在可是關乎人命,如果你不老老實實全盤說出來,隻會令你的嫌疑加重!難道你真想被當成凶手嗎?”
趙子朗愣住了:這個人...似乎…似乎很緊張她…
百裏苗沒說話,顯得很為難。
陳翔惱了:“你再不說,就隻能當你疑犯帶回警局了!”
百裏苗依舊沉默。
文韜開口了,語氣十分平靜:“這位小姐,我承認之前是我太過激動,說出‘你是凶手’的話,我很抱歉。可現在就隻有你一個人知道佳明死之前做過什麼,說過什麼。如果你不說,警方就沒法查出她到底是怎麼死的,那她真的枉死了。”
百裏苗心軟了下來:“不是我不想說,是不能說!”
千禦晨眉頭皺起,卻沒說任何話。
水銀卻更急了:“喵喵,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什麼叫不能說,你要是真不說,那個什麼隊長真會當你是凶手的!”
“我知道!可是…”百裏苗低下了頭:“要是我說了出來,就變成是對死去的佳明小姐的大大不敬...既然人都死了,根本沒必要說太多…反正我什麼都沒做過…”
陳翔冷笑一聲:“又想說‘清者自清’那種老套話嗎?就算人不是你殺,可你什麼都不肯坦白,等於是在維護真正的殺人犯,你不可能不懂這個道理吧?”
百裏苗沒看他,隻是平淡應著:“你有你的職業操守,我有我做人原則。我這樣做純粹為了尊重死者…”
千禦晨暗歎一口氣,微微開了口:“是不是那個佳明對你說了什麼難聽的話?”
百裏苗沒回答,隻是緩緩抬起頭定定看著他。
見到她這樣的反應,陳翔心裏一下明白,這個教授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