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夏旭言也倒向了文韜這邊:“陳隊,我那時也是在後麵跟著大家走的,遠遠就看到文韜和導演他走在前麵,出來後還見到文韜走到草坪。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來跑回去說殺人!他不會是凶手。”
其他工作人員也紛紛替文韜說話:
“對對對!我也看到了。”
“我也是!”
“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是殺人凶手!”
...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個不停,場麵瞬間變得十分混亂。
陳翔麵不改容地吩咐歐陽雲去維持秩序,讓他們安靜下來,自己則死死盯著文韜:“那他又怎麼解釋之前對著這位百裏小姐所說的話?”
文韜怔住了:“我…我說了什麼?”
“我們要她說出剩下她和死者的時候到底裏麵發生了什麼事,你就說了一句‘可現在就隻有你一個人知道佳明死之前做過什麼,說過什麼’,記得嗎?”
“嗯..我是說過…”
“一般人都知會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不會說‘她到底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這說法未免過於刻意了。可聽到這話後的我們就一個個不經意地按照你的方向去問‘她生前到底說過什麼話,做了什麼。’”
徐導演眉頭皺起:“這有什麼問題?隻不過是換了個方式去問,不是很正常嗎?總不可能每個人都說出一樣的話才算合理吧!”
“不合理…”
百裏苗莫名地冒出這三個字,大家都驚住了。
趙子朗有點好奇:“不合理?是哪裏不合理?”
百裏苗臉色顯得十分恐懼:“語言,本來就是人與人之間溝通的最常用卻又是最奇妙的方式。能讓對方知道自己的意思同時,換個文字,或者換個方式,就能令對方準確地說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水銀完全不明白:“這到底什麼意思?不就是一問一答嗎?問的人自然是答者說出自己想要的答案,這有什麼稀奇的?”
“問題是,著重點不同。一開始大家都隻是想讓我說出‘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文先生卻非要強調了‘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可以將說和做分開來說,這就成了誘導語言,不止令其他人覺得跟著這樣說才是正確,連我自己的思維也不自覺地將說的和做的分開來看了。”
水銀,歐陽雲和夏旭言同時搖了搖頭:“不明白。”
陳旭言笑了笑:“這就說明,這位經理人先生特別在意那個佳明小姐生前到底說過什麼話,又或者她做過了什麼。或者,是兩樣都在意。”
趙子朗似乎明白了:“確實是不合理。佳明才被殺,一般都會更加在意到底是誰殺的,就肯定會問‘裏頭發生過什麼事’或者‘是有什麼人進來過’之類的,而不是一味在意死者生前到底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這的確不合理,太過刻意了。”
“這樣說的話…文韜他該不會是真的…”
徐導演也開始用驚恐而懷疑的目光看著文韜。
“怎麼連導演您也這樣了…我真沒有殺人!”
見著文韜一臉委屈地喊冤枉,陳翔卻很不屑地瞪著他:“就算人不是你殺,可你絕對在隱瞞著什麼,你與這案子肯定脫不了幹係。你最好還是老實招了吧。”
“我…我其實…”
見他欲言又止,陳翔立即抓住他的衣領凶道:“我跟你說,你可不是女人,我不用跟你那麼客氣的。必要時候我會以你想反抗逃跑為名而使用必要的武力逼你說真話!如果真是你殺的,你最好現在乖乖自首,這樣還能輕判處理。可別等到我們把證據都撈出來起訴你,你就等著蹲一輩子吧。”
穆曉彤被他瞬間暴露的“真麵目”嚇得忙扣住了清音的手臂:“好恐怖…”
清音也被嚇得呆住了,隻能細聲問百裏苗:“那個人…真的是警察嗎?他這樣子…好像是在恐嚇吧…”
百裏苗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這個人從以前就怪模怪樣,說不定這樣才是他的本性…”
“以前?”清音好奇起來:“喵喵姐姐,你跟這個陳隊長以前就認識的?很熟的?”
“不熟,隻是大學的同學。”
說這話時候,百裏苗表現得一臉的不情願,似乎不想提起認識這個人。
這時文韜被嚇得直哆嗦:“我說我說…其實…其實我也是按照佳明的意思去做,我根本…根本就沒有殺她!”
“按照她的意思?”陳翔鬆開了手,盯著他:“你這是在說什麼?給我說清楚。”
其他人同樣被他這話給弄糊塗了。
文韜跌坐在地上,稍稍喘了口氣,微微抬眼看著百裏苗:“這位小姐,你應該慶幸佳明死了,否則你現在可能已經背上傷人罪被帶到警局了。”
百裏苗聽得雲裏霧裏的:“什麼傷人罪?我可什麼都沒幹。”
“本來接下來的那場戲是由你來跳樓的,你知道嗎?”
“我知道,可是因為佳明小姐說改了情節,她自己來跳。”
文韜苦笑了一下:“想想也是不可能的。連導演都不知道那場戲有改動,就算她是女主角也不能擅改劇情,她這麼做其實是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