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顧檢查我的電腦,根本沒管她。
之後的幾天,她沒再來,我感覺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水銀倒是來當了個說客:“哥,巧巧姐這些天都沒來,你不去哄一下嗎?她隻不過是看了一下那電腦,多大的事,至於鬧得這麼僵嗎?”
我一邊整理論文資料一邊若無其事應道:“又不是三歲小孩,還要人哄的嗎?而且是她先不對,我已經說過那電腦是絕對不能碰,她做錯,還要我哄?這是什麼理由?”
“哥,咱們做男人的,應該大度一點,不管誰對誰錯,你就大方點先服個軟不就好了嗎?”
“服軟?”我摘下眼鏡,奇怪地看著他:“為什麼?”
“這還用問的嗎?”水銀說得很理所當然:“她是你女朋友,你怎麼也要把她哄下來才對呀,否則你以後連個老婆都沒了,你還能上哪兒去找個像巧巧姐這麼賢良淑德的女人來。雖然我也是吃不出她做的飯菜好不好,可起碼也是有個人做飯的嘛。”
老婆?!怎就扯這個上去了?
不過他這話倒是提醒了我,咱們是不能這麼拖下去的。
很明顯,連巧巧跟我一起後,總是幹著作為妻子應該做的家務事。
而這些看在我眼裏,就是越俎代庖,因為以前百裏苗跟我提過,能為喜歡的人去洗衣煮飯,是很幸福的事。從我買這房子那天開始,我一直憧憬著的就是她會在這裏為我幹這些,可現在卻成了連巧巧。
所以,我下意識產生了一種厭惡。
或者換個方式說,是我根本沒法忘記心裏頭一直記掛的那個人,可到現在,她始終沒出現。
按水銀那樣說,巧巧應該是個好老婆,那她應該是我命中“對”的那個人…嗎?
“不!”
我心底有一把聲音很堅決地否定了我這無稽的想法。
或許,我希望那個人是電腦那頭的她。至於為什麼,根本不是我能用邏輯解釋得清楚。
想了一通沒結果的事後,我暗歎一聲,覺得與其思慮那麼多,不如來個實踐驗證吧。
***
第二天水銀有課,不在這裏,所以我約了連巧巧過來。
她看上去精神不錯,應該是特意精心打扮過才過來的,翹起的唇角卻刻意抿了下來,也許她在等著我給她道歉吧,女人都是這種思考模式吧。
我沒說其他,隻是跟她麵對麵坐著,十分認真地道:“你應該很清楚,我不會結婚,你跟我在一起,根本不會有未來。難道你真的不介意嗎?”
她嘴唇微微張開,似乎顯得很驚訝,她應該沒料到我會又搬出這個事來說吧。
不過很快,她又表現得很平靜,臉上掛上了平日的微笑:“要是我介意,當初我就不會跟你在一起。即便不結婚,同居也很正常,現在很多男女都這樣…”
“你真的這樣想嗎?難道你就從來沒有一絲想法要改變我這樣無稽的決定嗎?”
被我毫無預兆地戳中了心事,她不由得地打了個寒顫,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你…你今天怎麼了?怎突然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其實你這樣想,一點都不沒錯,哪個女人不想跟喜歡的男人結婚,有個幸福的未來…”
我悠悠地站起了身,神情依舊嚴肅:“不過,我之所以不結婚,是有我的理由。”
“理由?什麼理由?”
連巧巧雙眼頓時發亮,看來這個問題也憋在她心底很久了。
也是,我可是連子朗他們都沒曾提過。
我不緊不慢地從脖子上開始,將襯衣上的領扣一個一個地解開,直到最後一顆領扣解開,脫下上衣,上身完全赤裸在她眼前。
當看到銀色的鱗片從脖子到胸前覆蓋至我整個背部的時候,連巧巧雙手捂在唇邊,睜圓的雙眼已沒了方才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難以形容的恐懼和不安,
對她這反應,我一點都不絕對意外。她現在看我的眼神,就像小時候我親生媽媽最後一次看我的時候一樣,她在害怕。
我若無其事地穿上衣服,慢慢扣上扣子,對她露出一抹溫柔:“介意嗎?”
我想這是我對她第一次表現出的溫柔吧,不過這樣純粹是不想讓她更加害怕。
可她肩膀在瑟瑟發抖,看來是真的很害怕。
我重新坐了下來,再次問:“我這個樣子,你是不是還能說,你不介意?”
她沒說話,低下了頭,不敢直視我:“你…你這是…患了什麼病嗎?”
我微微笑道:“算是家族遺傳病。”
我之前特意去找過專科醫生看過,說是罕有的鱗片皮膚症,認為隻要鱗片能脫落,也許能痊愈。不過,他們割掉小許鱗片去化驗,結論是比一般的魚鱗硬,而且跟我皮膚長年粘著,還有蔓延的趨勢,要脫落或許不可能,人工剝落恐會傷及肌肉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