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暉笑眯眯的,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沒關係了,反正子朗也說過他不愛那個女人,那隻不過是政治婚姻…”
“即便這樣,可名義上人家都是未婚夫妻,要是被子朗知道我們查到他的未婚妻頭上,他臉麵往哪兒擱?”
“所以我到現在都沒告訴他。反正他一直都不知道咱們查到什麼,那幹脆之後也不讓他知道就好了。”
我無奈地暗歎一聲:“也隻能這樣了,讓他知道還得了。那你知道那房子是孫佳碧後,又怎樣了?”
“那當然是把重心移到孫家了,通過子朗幫我在孫佳碧麵前多說點好話,我就多了許多機會到孫家走動。你不知道,那個孫佳碧的醋勁多厲害,隻要見到家裏的女傭跟子朗多說兩句話,就又打又罵,我聽聞好像還打死過人呢,要是子朗以後真娶了這女人,就真的是…”
“咳咳!”我咳嗽兩聲,敲了敲桌子,提醒道:“說重點!”
“知道了。我去孫家次數多了,姓孫那女人自然對我沒戒心,自然什麼話都肯說。她提到白月市那宅子是她偶爾想遠離塵囂,一個人清靜一下才買下的。五年前她聽說小薇的化妝技術不錯,可又不想其他名媛知道她請一個沒有名氣的化妝師來,就特意讓她過去白月市。之後知道她死了,怕警察找麻煩,就讓王氏夫婦來替她擋駕。”
我皺了皺眉,冷笑一聲:“你信她那種鬼話?單單說那句‘遠離塵囂’就已經是一個大話了,要隻是一個人清靜一下,有必要跑到隔壁城市嗎?”
清暉聳了聳肩,咪咪笑著:“我當然也不信,所以再跟蹤了她好一陣,發現原來她在白月市的那宅子是用來私會別的男人,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潘金蓮。這回子朗的帽子還真夠綠咯。反正咱倆就當不知道這個事好了。”
“這當然了。還有,”我捏著自己的下巴,又多了個疑問:“小薇那時候隻是把化妝當成業餘愛好,連業餘化妝師也算不上,知道她手藝的人寥寥可數,那孫佳碧又是從哪裏知道她的化妝手藝?”
“你說的這點我也想到,而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連巧巧。不過她否認了,她給出的理由是,她跟孫佳碧出不來,自然不可能給把小薇推薦給她。”
我認同,連巧巧的確不喜歡跟處不來的人多說半句話。
“我從孫佳碧身邊的人打聽,也沒查出個結果。最後我隻能繞了一大個圈子去問孫佳碧本人。不過她似乎跟人家也不熟,隻說是聽她爺爺身邊一位很有學問的朋友提起的。於是我又開始查孫老太爺身邊的人了。”
“是孫老太爺認識的人…”我眸色一沉,頓時腦海閃過一個人來。
“正是你想的那個人,穆誌高教授。”清暉說得很平靜:“上次你幫子朗查‘銅像血淚’那事時,就跟我提過歐陽有見過那個穆教授在酒店出現,於是我才想到來查查這個人。我不僅查到他跟那個法國化妝師的老婆是認識的,而且還發現他以前曾經為一宗凶殺案提供供詞,就是剛剛我給你這份十年前的案子…”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忙翻到有關證人的那一頁,上麵果然有穆教授的名字。
“當年這位肖醫生的一家一夜之間莫名被殺害,除了肖醫生外,他的妻女以及他母親,和那個還沒出嫁的姐姐的屍首全都沒了心髒。當時這家的一對兄弟卻離奇失蹤,警方一直沒找到他們的下落。而穆誌高教授正是這位肖醫生的好朋友,也是那時候最後見過他們一家的人。”
他指了指上麵穆教授提供的證供:“你瞧這裏,他說最後見到他們一家的時間是案犯那天的中午,而且還是肖醫生為了敘舊而特意請他去吃飯的。因為下午還要批改學生的論文,所以吃完飯他就馬上離開,當時開車有點趕,連高速的監控都拍下他超速的快照。”
我低頭盯著那供詞的內容:“這似乎太巧合了,穆教授一向很注意交通安全,就算再怎麼趕時間,也不可能超速駕駛而違規被扣分,可偏偏就在那天就超速被拍到…而且這案子裏頭,沒了心髒的都是女性屍體,這麼多的巧合,也難怪你會認為是跟小薇的死有關。”
他的眼眸瞬間變得幽深了許多:“我就當一切純粹是個巧合,可我認定,穆誌高這家夥絕對有問題。大半年前你那個師母不是去世了嗎?我聽聞當時她的喪事辦得尤為倉促,而且連你那位舅公都沒來得及去瞻仰遺容,屍體就被火化了。於情於理,這太不符合邏輯了。”
“….”
我眯眼沉默,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其實這方麵我之前就想過,隻是沒去深究,覺得這也許是穆教授是難以接受喪妻之痛而想盡快辦完喪事,免得之後還要睹物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