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裝不懂：“你打這個電話過來就為著說這個？我的趙總，你也太會瞎編了吧，每條鏈子看上去都差不多樣，憑啥說那就是你當年的那條？”
“千教授，你就別裝了！我那條鏈子可是獨一無二，我一眼就認出來了。而且，高中的時候你在模擬考試的那天請假不知跑哪裏去，我就已經覺得你很奇怪。後來我去看望齊老師的時候才曉得你這家夥居然是看上老師班上的女生了。”
“沒有的事！”
我想也不想就立即做出否認，隻沒想到當年齊老師會跟子朗這家夥提起這個事。
子朗還是糾纏不休：“你否認也沒用。老師是很有口德，從來沒提起那女生姓甚名誰，可他說過你三不五時就跟他打聽那女生的情況，還提起她是有過自閉症的。我就想起你曾經跟我去醫院去谘詢過自閉症這個病…”
我立即打斷他的話：“你想太多了，當年是我小叔要出演一個自閉兒童的父親，想了解一下這個病，我就幫他去谘詢一下而已。”
對這個臨時想出來的借口，我都很是詫異，沒想到現在的我都已經學會了撒謊不眨眼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然後大笑起來：“哈哈哈！千禦晨，你這個小子，當教授後也學會生掰了呀！”
被他這一說，我不禁有點不爽。我好歹也是大學教授，說的每一句話有著一定的公信力，現在居然被他說成是“生掰”，多不值錢呀！
“不怕告訴你，高中有一回我去你家，碰巧你不在房間，我就在你開著的電腦上碰巧看到你在回複人家的郵件，上頭說的就是我們去購物街的事，言詞簡單，可不難看出字字皆是發自你肺腑。對著我這個認識多年的好朋友，你也沒這般暢所欲言，對著email那頭不認識的卻能那樣…不用猜都知道，對方肯定是個女的，而且你還喜歡上人家了。”
他這番戲謔的話如像雷鳴一般打到了我的心坎上。
他居然在那麼早的時候就看出來了…
可下一秒，我眉頭就擰緊了：“你怎知道我不認識人家？你該不會在那時候把我的郵件全偷看了吧？”
“沒有沒有。偷看人家信件是侵犯隱私，我怎會做這麼缺德的事？隻不過當時‘不小心’滑動了一下鼠標，稍稍瞄了一眼前麵一兩封郵件而已。”
我眉頭抽動了一下，直截了當地低吼：“這就是偷看！”
趙子朗佯裝若無其事：“後來你特意把這舊電腦搬到你新家裏，還不讓其他人碰，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想著人家吧。隻是我不明白，你有必要整台電腦搬過來嗎？你在自己的筆記本或者手機登陸email就好了，還搞的這麼麻煩。”
“…”我沒應他。
“你應該不至於是忘記密碼登不上去才做出這麼愚笨的事吧？”
瞎貓碰上死耗子，說的就是他這種人。
我實在不想跟他這樣浪費時間了：“你有完沒完，打過來這麼久，沒說一回正事，趙總，我可是很忙的，要沒其他事，那…”
“千禦晨，跟你說個事…”
子朗的語氣聽上去突然變得很認真，我便問：“要說什麼？”
“我現在不知怎麼，有點後悔把人還給了你。”
“…”我心頭“咯噔”了一下，暗忖著他這話背後的意思。
電話那邊補上一句：“我覺得她應該是挺能幹的，要是繼續留在酒店，也許能是個好幫手。”
這話並沒有讓我放鬆，腦海裏閃過他與百裏苗有說有笑的畫麵，頓時心頭一震。
趙子朗真的純粹因為她的能力才會說出自己後悔的話嗎？
那一晚，我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
說實話，對張太太那種神經質的女人，我很是反感，總不經意就想到我那個差點就要了我命的親生母親。
而這趟也沒讓我費多大勁，而且還有百裏苗自己親自出馬，我就更加省心不少。
不過，最令我在意的，倒是那位張總提起的那個女人。
臨走前，我特意問了張總關於那個奇怪女人的事。
可他並不知道那女人的名字，隻說了句：“她是個給人印象很柔弱溫順的女人，就連說話也很親切，完全想不到她會說出要我兒子那樣荒謬的話，還說得是理所當然，好像白澤本來就該屬於她那樣。真不知我死去的老爸怎會認識這樣的女人。”
居然說人家的孩子屬於自己是理所當然？
看來這女人不簡單，或者，背後有更加不為人知的陰謀。
我問張總可記得她有什麼令他印象深刻的特征。
張總努力回憶著：“那女人是每次都戴著紗巾包著半邊臉，根本不想讓人看到，即便在酒店用餐時，也是微微從下麵掀起紗巾一角。要真說到印象深刻嘛…應該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水味，十分罕有，我從未聞過，不濃也不淡，聞著是剛剛好，像是哪個植物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