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禦晨故意逗她:“那不是挺好的嗎?你一向都說跟晚枝處的很好,她要真能當了你後媽,你應該高興才是,怎就這幅嘴臉?”
“才不好呢!”穆婉彤很幹脆地做出了否定的回答:“做姐妹是很不錯,可是要當母女,下輩子吧!我這輩子就隻有一個媽,絕對不會喊第二個女人做‘媽’的。而且,海森叔叔也曾經叫我別跟晚枝姐靠得太親近,他很聰明的,肯定是覺得晚枝姐不適合當我後媽才那樣說。”
千禦晨很是愕然:“海教授…他真那麼跟你說的?什麼時候的事?”
穆婉彤點了點頭:“就是去年在我媽的喪禮上,我記得那時海森叔叔好像跟晚枝姐談完後就拉住我,跟我說被跟晚枝姐靠得太近的。不過我為著我媽的死哭得很厲害,所以當時並沒有認真想他的話,也是最近我才想起來…”
“是師母的喪禮…”
千禦晨也有去喪禮,不過並沒有看到那一幕,隻記得那時候就跟海森教授擦肩而過,而且他離開的時候好像手上拿著什麼:“我記得當時海教授手上好像拿著個木箱,大概這麼高這麼大小的…”
他用手比劃著個尺寸。
穆婉彤努力回憶了一會:“哦,那個應該是我爸交給他的,裏頭裝什麼我就不知道了。我想也許是我媽生前要給他的什麼遺物之類吧。”
“遺物?”千禦晨立即陷入了沉思:“師母跟海教授素來不來往,又怎會有遺物給他呢?這事…”
清暉看出他的異樣,特意湊到他耳邊不動嘴唇地細聲問:“你是不是又發現什麼了?那盒子難道…”
千禦晨隻顧想自己的,完全沒搭理他。
和曦不知什麼時候走到穆婉彤的身後,不動聲色地抓起她的手腕。
這一舉動確實嚇了穆婉彤一跳:“和…和醫生…您…您這是…做什麼?”
“噓!我在給你把脈。”說著,和曦還真的很專心地給她把了個脈。
別說穆婉彤覺得莫名其妙,其他人都被弄糊塗了。
百裏苗隻好問和曦:“你怎麼無端端要給穆小姐把脈呀?”
和曦放下穆婉彤的手,若無其事地拍了拍雙手,笑了笑:“沒,剛聽這位同學說她前陣子中暑,還要去醫院幾回,作為一名稱職的醫生,肯定會擔心,就怕她還沒痊愈,就本著醫德給她把把脈而已。”
百裏苗他們三個當然是不會相信她這套瞎扯出來的鬼話。
可穆婉彤似乎是相信了,笑嗬嗬道:“和醫生您人真好,怪不得大家都說您是個人美又心善的女醫師,簡直是女華佗。您放心,我很好,今天在外頭逛了一天,到現在還是很精神。之前晚枝姐”
當然,她口中的所謂“大家”純粹是學校裏頭的男生。
“彤…彤…”一直躺在病床上的阿青用手勉強撐起身體喊著:“彤彤…”
“阿青!你怎麼要起來?”穆曉彤忙過去扶起她:“你要什麼,叫我去拿不就好了嗎?”
隻見阿青麵青唇白,軟弱無力地說:“我…我想…想上廁所…”
和曦解釋:“上廁所是正常的,拉清了,她就會好的,你扶她去吧。”
“哦。”穆婉彤就按照她的話扶著阿青去洗手間,自己在門外等。
這時,千禦晨的手機響起,一看,是夏雪薰打過來的。看來她跟林霄已經貪玩了。
結果隻有兩種,一種是她心了,和好如初,另一種就是她不信,今晚就開始分居。
不管哪種結果,他還是走到外麵去接電話。
趁他不在,百裏苗完全無視清暉的存在,拉過和曦到一邊細聲道:“剛剛你到底怎麼了?幹嘛給穆小姐把脈?你該不會是看出她有什麼隱疾吧?還是說她有絕症?”
她知道和曦那雙眼可是比x光還要厲害,對方患有什麼病的都是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和曦笑得很平淡:“沒有,你想太多了。我是真擔心她中暑後身體有什麼…”
百裏苗卻不吃這一套,想了想,幹脆故意問了一句:“是不是穆小姐的心髒有什麼問題?”
和曦先是愣了愣,然後想勉強再擠出個笑臉來掩飾:“嗬嗬,哪有,你瞧她能走能笑,怎麼看也不像是心髒有問題的人嘛…”
百裏苗睨著她那心虛的眼眸,更加肯定:“果然是跟心髒有關係!”
和曦“咯噔”了一下:“你怎突然就這樣妄下定論?我可什麼都沒說…”
最近百裏苗已經徹底看明白,她一心虛就會做會做出很反常的舉動,而方才自己問是不是心髒有問題,她就故意用微笑來掩飾,所以百裏苗肯定就是跟心髒有關係。
從旁偷聽的清暉湊了上來,故意壓低音量來插上一句:“和醫生,該不會是連她也是沒有心髒的吧?趁禦晨不在,你不如老實招了,除了小喵喵,你還弄出了多少個無心人?讓我好打個底,別到時候又忽然碰上了一個,都不知做啥反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