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說法律!”唐玉在同律師的律師事務所待了一段時間,也學會了壯膽子了:“根據刑法第二百三十八條,非法拘禁他人或者以其他方法非法剝奪他人人身自由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製或者剝奪政治權利。你現在強行將人帶走,也是屬於剝奪他人的人身自由,屬於違法的!”
袁澤城的老臉一下沉了許多,明顯是嫌這個丫頭太囉嗦了:“我可是彤彤的外公,又不是旁的外人,帶她回我家住幾天有啥不妥?我又不是禁錮她不讓她出門,哪來剝奪她的人身自由?更何況,方才你也聽到了,彤彤是自願跟我回家的。”
唐玉愣了一下,覺著他的話也沒錯,可也不能就這樣讓他把人帶走:“可是,你瞧彤彤小姐現在被你拽著的手都紅了,她還一臉的為難,顯然就是不願意的,那這還不是強行帶她走嗎?”
一聽她把自己也扯上來說,穆婉彤頓時覺得不知所措,當外公回頭來看著她問了一句“你真不願意跟我回家嗎?”的時候,她就更不知說什麼好了。
其實她也不是不願意,反正一年下來總有幾次她是會去外公家小住,雖然事農村地方,但好歹也有網絡,所以她不會覺得無聊。
隻是他說走就走,沒有讓她來一絲準備,她確實不知如何自處。平時他都讓自己她收拾好東西才出發的。可今天…
她越發的擔心外公是不是得了什麼病才會這樣反常的行為。
不過穆婉彤也明白唐玉連法律條文也搬了出來,無非就是為著自己好。
可她也不能說自己事不願意去吧,這樣對外公實在是很不孝。
無奈之下,她也隻能強顏歡笑應著:“哪有,我…我當然是願意跟外公走…隻不過有點倉促…”
袁澤城立即扭過頭看向唐玉:“丫頭,你可聽到了吧,既然當事人都說了是自願,那就根本不存在什麼違法不違法了。”
沒想穆婉彤會那樣回答,可也是情理之事,唐玉也是能理解她是顧著自己外公的臉麵,不過她答應了穆教授來照顧穆婉彤,總不能讓她隨隨便便就走出去了吧,這也太不負責任了。
她隻好盡力再勸一下:“可是…彤彤小姐也是穆教授的女兒,不管怎樣也要等他回來才可以…”
袁澤城越來沒沒耐性了:“彤彤如今可不是幾歲的孩子,他要去哪兒,難不成還要問準她那個老爹不成?即便穆誌高那個混賬回來了,我也一樣會把人帶走,你在這兒說這些也是多此一舉,省口氣吧!”
說畢,他正想繼續往外走,可唐玉那固執的性子就是不放棄,又跑到了他們麵前想做最後的點努力阻止。
不知什麼時候,千禦晨走到唐玉的身邊,很親切地笑道:“小玉,沒事的,你就讓他們走吧,有什麼問題,就讓穆教授來找我好了。”
“千教授…可是這樣…萬一…”唐玉始終是一臉的憂心忡忡。
千禦晨躬身湊近她耳邊:“我知道你一向是個很負責的,可你也要考慮一下袁教授的心情。他畢竟年紀大了,也不知什麼時候會躺進棺材,就隻想跟自己唯一的血脈都聚聚,所以言行看上去才那麼無理,你就讓著他老人家這一回便好。”
“做個…我是能理解,隻不過…”唐玉稍稍瞄了穆婉彤一眼,特意將聲音壓得低低:“穆教授交代我一定要好生照顧她的,晚枝姐也叮囑過,彤彤現在不適宜到外頭吹風,要我看著她不能去外麵溜達,可現在袁教授這樣子弄,我是真的很為難…”
畢竟現在就隻有這裏肯讓她來做兼職保姆,平時節假日還能多賺點小錢,她事真不想丟了這工作。
千禦晨的臉容僵了一下,然後才又恢複了輕鬆的笑意:“不用緊張,剛才我不是說了嗎?你就跟穆教授說事我的主意,讓他找我就好,什麼問題都不會落到你頭上的,放心吧。”
“哦…”
既然千禦晨都這樣說了,唐玉也就從了他的意思,可下一秒見到他身後的百裏的時候,她很不自然地打了個“咯噔”,然後眼神不斷遊移,就是不敢睜眼看向眼前的人。
這是當然的,因為昨天她跟百裏苗說是律師事務所那邊要加班,她要暫時回去同事的公寓睡,比較近,就先不回去她那邊。
而實際上就是昨天她來了這裏幫忙,想著隻是兩天,她跟同律師請了假就跑來了。
可之前百裏苗提醒自己不要跟柳晚枝接觸太多,顯然她就是不喜歡柳晚枝。
正因為這樣,唐玉不得已就跟她撒了謊。
可現在卻在這裏碰上了,唐玉自然是心虛得不得了,早知這樣,她就應該老實說了。
事已至此,在朋友麵前,她已經無話可說,隻覺得羞愧得無地自容,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咽了咽口水,微微抬眼偷眼一下,隻見百裏苗堆著滿臉的笑容,跟平常一般親切,似乎沒有任何的不高興,她忐忑的心稍稍安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