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禦晨倒是沒想到這上麵竟然會有個數字:“怎麼會在徽章背後刻上數字的?是什麼意思?”
“這個21,就是說你是紅雲大學的第二十五教授。我的上麵是8,穆誌高上麵的是17…”
說著,袁澤城把拿過手機,把照片翻到下一張:“你看著上麵,不正正就是17嗎?這上麵的數字都是用金子刻在上頭,難以偽造,是鐵證!”
他特意瞅了自己的學生一眼,嘴角輕翹:“禦晨呀禦晨,沒想到你也不用心的時候。要是你平時肯多留意一下這種不起眼的小玩意,或許早能猜到各種玄機了。”M.ggdoWn8.net
千禦晨愕然地看舅公:“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這不就是你才找到的線索嗎?要是沒找到換這個,我也不能猜到什麼吧。”
“你沒看出來的嗎?穆誌高那家夥,從以前就特別喜歡戴著這徽章到外頭出席一些公開活動,甚至采訪也不忘戴,他就是個好麵子的家夥。可就在我女兒死後,他去學校也沒戴這徽章了,我還納悶他是不是真的轉性子了。這下可明白了,他是把徽章丟到哪了也不知道。”
“原來這樣…”
千禦晨雖然也會注意別人的細枝末節,可這個徽章的話,他從來不在意,他隻覺得戴與不戴是個人喜好,沒細究這個問題。看來如此細心留意著穆誌高的,也隻有舅公一個了。
立即,他開始做出推論:“要真這樣,那應該是穆教授去冰洞的時候不小心掉了,卻被師母撿到。當時師母並沒有馬上還給他,但是又不知什麼原因而將徽章塞進夾縫裏,卻又怕被別的壞人發現,就把閃蝶順勢也塞了進去,掩人耳目,起碼不會一下被識破…”
“嘿!這還用說的嗎?!”袁澤城突然一手拍在桌上,整個人都在激動地微微顫抖:“準是穆誌高那家夥在那裏動手殺我女兒,可她沒有立即斷氣,而是在彌留之際,將這徽章塞進夾縫裏,好等咱們發現,為她伸冤!”
“嗯…這樣說也符合邏輯…隻是”
千禦晨還是覺得還有些地方說不通:“隻是我就想不通,為什麼師母會去到那種地方,還拿著一隻閃蝶過去的。”
袁澤城理所當然道:“自然是那個混賬東西約她出去的,然後趁機殺人!在家動手的話,他可就成了嫌疑人,他才沒那麼笨呢。”
千禦晨也有這樣猜想過,可是:“動機呢?他為啥要殺了師母?”
關於這一點,袁澤城倒是猶豫了一陣子:“其實…有個事我一直沒告訴你。”
“啥?”千禦晨怔住了,暗忖舅公也會有事瞞著自己的嗎?
袁澤城隻輕歎一聲:“唉,我女兒生前就跟我提過,穆誌高那家夥有外遇。可是為了彤彤,我女兒就死忍著,當不知道。她也叮囑我不能聲張,免得彤彤聽到什麼閑言閑語心裏難受就不好了。我女兒死後,我就一度懷疑那家夥是因為想離婚,可我女兒不肯,才動了殺機。”
“你是說,這是情殺?”
這種假設不是沒有可能,因為千禦晨馬上就想起林霄之前提到柳晚枝就是穆誌高在外頭的情人。或許,還真有這個可能。
可是,挖人家的心髒又是怎麼一回事?要彤彤去做手術又是何解?
袁澤城依舊歎息道:“可惜我現在還是沒有更確切的證據,沒法抓住那家夥去坐牢!”
“舅公您現在不是找到這徽章嗎?您大可以把這交給警方處理。”
袁澤城隻是搖了搖頭,麵容沉了沉:“不可。都過了這麼久,穆誌高那家夥肯定跟學校那邊報失,然後再做了一個新的。警方看著他這一整套的程序都很正常,絕對不會懷疑他有什麼問題。倒是我,到時候極有可能會被懷疑是我故意栽贓陷害,我這不就得不償失了嗎?這是個大問題!”
他這麼說也沒什麼問題,可千禦忍不住偷笑了:“可我說,舅公,您在人家門口大喊大嚷的,就沒有問題了嗎?人家被你那麼罵,根本就不痛不癢的。”
袁澤城倒是一下變得理直氣壯了:“當然沒問題!你沒聽說‘人言可畏’嗎?穆誌高那個偽君子一輩子最在意就是他的臉麵和名聲。我那麼一鬧,他周遭的人鐵定對他的人品有所懷疑,說不定他的前途就那樣完了,正好可以解了我的氣!”
“舅公應該不是單單為了解氣這麼簡單吧。”
千禦晨那似乎早已洞悉一切的雙眸定定地看著他:“瞧您之前在穆教授的家門前那架勢,簡直就是要跟人家幹一場。我想你是知道了另一件令你發指的事所以才匆匆趕過來。”
袁澤城的眸子裏盡是難以置信:“這…”
看來千禦晨是說中了:“今天我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就瞧見你的車,就跟了上去,沒想到會是那麼一出。”
原來是跟尾了,袁澤城當時被火氣衝昏頭腦,連有人在後麵跟著也沒察覺到。
“您今兒個是特意拍了徽章的照片才來的,就說明你應該是把徽章偷偷藏了起來,是打算做最後的籌碼來跟穆教授談判。可要是談判未果,到時候就不管警方采納不采納,您都打算孤注一擲,來個魚死網破吧。能讓您這麼做的,想來這世上也唯有彤彤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