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張太太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曾經猜想過那個女人會這樣做,可親耳聽到後,覺得有點點的寒意,暗忖這個李夕草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敢在半夜裏來擼人?!
夏旭言想了想,覺得不太對勁:“小曦曦,即便她真會在半夜來,可你根本不知道她會在哪天來,難道要每天晚上都守在人家兒子的房間裏頭嗎?這跟守株待兔沒兩樣吧。”
和曦卻自信地笑道:“我是不知道她會在哪一天來,可要是張太太能配合一下,幫著做一件事,我保證她今晚就會出現在白澤的房間裏。”
“真的?!”張太太雙眼“登”一下全亮了:“隻要能抓住那瘋婆子,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即便上刀山下火海,再難我也肯去做!”
“用不著上刀山下火海那麼嚴重,我隻需要你幫忙打一個電話去醫院,閑聊幾句,就說你快要精神崩潰,實在無法忍受終日提心吊膽,決定明晚就直接額帶兒子去國外透透氣。”
“這樣說…就行了嗎?”太太將信將疑。
可和曦十分肯定點了個頭:“就這樣說。”
夏旭言卻不明白:“這樣說會不會太過刻意?雖然我也知道那個叫李夕草的女人應該還在醫院裏的,可是你怎就能肯定跟醫院那邊隨便說說就能傳到她耳朵裏?”
和曦沒回答他,隻是朝張太太淡淡來了一句:“張太太,你平常帶你兒子去醫院複診,除了看小兒自閉那科的醫生外,應該還有去看別的科吧。我沒猜錯,應該是心髒專家吧。”
“嗯…”張太太有點愕然地看著她:“是有…可和醫生,你是怎麼知道的?”
果然是這樣!其實和曦剛那樣說就是為了試探。
沒想到,還真的跟她預料的一樣,那孩子心髒是有問題。
既然話都打開了,她就不妨來個更直接的問題來:“張太太,白澤他…是不是在五年前做過心髒移植的手術?而且當時還是你丈夫的父親在手術室外等著的,對吧?”
張太太頓時臉色大變,瞪大的雙眸裏透出詫異與惶恐:“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當時給你兒子做手術的主刀,就是我。”
和曦說這話時十分鎮定,可在一旁聽著的夏旭言嚇得臉色大變。
而張太太更是嚇得驚慌失措,一時不知說什麼好,隻暗想“怎會有這麼巧的事”,可偏偏就是這麼巧。
她咽了個口水,盡量讓自己慌亂的心稍稍平靜下來:“那時候我公公不讓我跟過去,隻說一切安排妥當。等到白澤手術完了後,他才給了我那份手術同意書,說這上麵的醫生簽字,就跟母親一欄的名字一樣,都不是真的,純粹為了應付日後的檢查,還要我以後不要問真正的主刀是誰,隻要白澤沒事就好。可沒想到原來是和醫生,您真是我兒子的救命恩人!”
看來自己猜的沒錯。
和曦雖然是不擅長辨認陌生的臉孔,可她還是能清楚記得,當時在手術室門外等著結果的那人就是個傴僂老人,而陪在他身邊的是個女人,可顯然就不是張太太。
現在細細回憶了一下,她總覺得那人的五官好像要清秀許多。
可那一段記憶始終很模糊,她的大腦不知怎的就是不停想也想不起個來。
“那你兒子現在那位主治醫生,應該就是顧學淵醫生吧?”
和曦這平淡如水的問句,卻令張太太再度驚愕不已,一時不知說什麼,隻能很輕微地點著頭。
“當年給你兒子安排做那個移植手術的人也是他,這個我也沒說錯吧?”M.ggdoWn8.net
被和曦再一次說中,張太太已經不知說什麼才好,隻呆若木雞地站在她的麵前。
好一陣子,她才稍稍平靜下來:“和醫生,既然您都知道,我也就沒必要瞞您了。白澤一生下來就患有先天性的心髒病,醫生說他隨時都有可能死去,這無疑是將我們全家人推向絕望。顧醫生就說可以做心髒移植,隻要等到合適的心髒捐贈者出現就可以。我公公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隻不過…”
和曦見她沒說下去,便自己接上了:“隻不過你兒子太小,做這種手術存在的風險太大,而且沒有相當技術的醫生,成功率是相當低,萬一失敗,醫院方麵自然是不想承擔這種責任,所以你們答應就算是背地裏做交易也沒問題吧。”
“嗯,正如您所說的,我們當年的確那樣去做了。”
“那為什麼手術授權同意書上麵母親一欄寫的是別人的名字,而不是張太太您?”
和曦這一句,一下就戳中了張太太的心頭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