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曦忙用手肘碰了碰百裏苗，故作輕鬆地笑哈哈道：“還不是那個假死藥的事嘛，小苗說不明白為什麼世上會有這種藥，也好奇是怎麼製出來。可我也不懂，都不知道怎麼說好了。”
百裏苗馬上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強擠出個笑臉：“教授，您說，如果那真的是假死藥，那肯定是什麼人做出來的，既然能做出來，那肯定是有什麼配方。我就納悶那裏頭到底是放了什麼樣的藥能讓人死了又能活過來。”
這話就說到千禦晨的興頭上來了：“別說你，我也很想知道。而且…”
他轉向和曦：“和醫生，有個事我一直很好奇，您說那個葉佳明當年到底是從哪裏得到那瓶假死藥的？且不論到底是誰做的，可既然能做得出來，就一定是奇珍異寶，怎會無端端落在了她的手上？而現在又會被李夕草拿到…”
百裏苗馬上聽出他的弦外之音，沒等和曦應話，她就先開口：“教授，你這是認為和曦是製藥的人嗎？若真是和曦做的，她又怎會隨隨便便就給了別人？”
“你也不用緊張，我隻不過是隨口問問。我隻是覺得，和醫生能一下子想出死者是用了假死藥，應該就是以前接觸過相關的人或者事，所以我才想了解一下…”
千禦晨這話說得倒是很客氣，聽上去就真的隻是想了解才問一樣。
和曦倒是很淡定：“其實我也不是很了解，隻是以前看過武俠小說裏頭提過假死藥這東西，就閑來無事稍微研究過。至於說到那個葉佳明當年為啥會拿到假死藥，我想應該也跟那個姓柳的拖不了幹係的。她今天能給李夕草這玩意，那幾年前也同樣能給葉佳明。”
“嗯，和醫生這話…有理…”
其實千禦晨也跟她一樣想到了柳晚枝，不過他總覺得這個和醫生有某種不協調的感覺，才故意試探一番。
而他的這番意圖，完全被百裏苗看進眼裏。
百裏苗擔心千禦晨接下來又會扯上別的來套和曦的話，忙道：“其實我有個事想不明白，這個李夕草這麼做到底有啥好處？她難道就沒想到警方一來就會將她的屍體交給法醫做檢驗嗎？到時候真的解剖，那她可還是真的會死，用自己的命來做賭注，就為了讓和曦不好過，值得嗎？”
和曦沒回答，隻是抿嘴一笑。
千禦晨同樣明白百裏苗問這些也純粹為了轉移話題，也罷，反正這問題也問到了重點上：“那個女人又怎可能拿自己的命來賭？你說的這些她自然有考慮過。不過，我想她應該是有十足的把握才那麼做的。”
“有把握？！”清暉聽到他們的話，忙走了過來：“都要被解剖，還能有什麼把握保證自己不死？？我還真不明白哦。”
千禦晨故意瞄了一眼和曦：“這個的話，最好還是問和醫生，她最清楚不過了。”
清暉立即把目光投到和曦身上，完全忘了自己剛才如何針對人家，倒是很理所當然地問人家：“和醫生，難不成你是知道個中由什麼玄妙嗎？”
和曦本來就不是胸襟特別寬廣的人，真要記仇，可是會記一輩子，所以她打從心底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可看到百裏苗在給自己打眼色，似乎就是要她把該說的說完，好撇清所有嫌疑，然後盡快溜人。
無可奈何，她也隻好時說了，不過，在這之前，她又環顧了四周。
隻見張氏夫婦已經離開了房間，才敢開口解釋：“現在紅雲市的警方所用的法醫，都是由我所屬的那家醫院調派過來，並且每次調派工作批準通知，以及驗屍後的結果報告都必須由顧醫生來簽字。所以嘛…後麵我不說，你們都懂的，隻要有那人在，李夕草的遺體是不能真被解剖，我想頂多就走走過場，然後再把她藏起來。”
尚清暉恍然大悟：“你不說，我還真差點忘了，是有這樣的流程！”
從前他當警察的時候就知道他們用的法醫都是從那家醫院來的，隻是沒先到法醫的調派也是由姓顧的負責。
聽到他們的對話，歐陽雲也有點大驚失色。
因為上次清暉就告訴他，五年前有小薇簽字的那份心髒移植書上麵的主刀醫生就是顧學淵推薦的人，而且最近千禦晨也開始調查顧學淵這條線。再加上和曦剛剛的這番話，他就更覺這人十分可疑。這人還是涉及到警方的驗屍工作，萬一他在裏頭作假，那豈不是…
越往下想，歐陽雲就越覺得事態十分嚴重，而且當年蘇小薇的案子肯定不是表麵看得那麼簡單：“看來，我要親自走一趟了…”
這麼想著，被忽略在一邊的夏旭言就插了個嘴：“那個…歐陽警官，口供已經都錄完，那咱們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還是說，要跟你們回去警局一趟？”
歐陽雲下意識地看了看時間：“哦，對，已經這麼晚了。你們先回去吧，有需要明天我會再聯係你們，今天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