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唐玉完全僵住了，好一會才勉強擠出個笑臉來：“教授，你平常不是常叫水銀他不能隨便說那些不符合邏輯的話嗎？怎現在你自己卻也說了這種不可能的話。她要真是遠古時代就存在，活到現在的話，豈不成了個千年老妖了嗎？這說法也太荒誕了！”
別說唐玉覺得吃驚，就連百裏苗也是錯愕不已。
其實，和曦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所以她並根本不會覺得千禦晨的話荒誕，隻不過從他嘴裏說出這樣的事，難免是被嚇了一跳。
她忍不住問了一句：“教授您是相信這世上真有人活了幾千年嗎？”
千禦晨依舊看著天花，臉色依舊陰沉，可語氣卻一派淡然：“其實也不能說信不信吧。我隻是認為，這是關乎人的壽命問題，現在也有人能活過一百歲，也說不準有人身體好到能活過幾千年，這並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視乎醫學水平有多高，多厲害了。”
沒等百裏苗發表看法，唐玉卻率先質疑了：“要是人人都能活過幾千歲，地球人口早就膨脹了，說不定到現在已經人滿為患而無法容納更多的生物，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教授這說法也太不符合邏輯了！”
“我純粹是說個別例子，並不是所有人會這樣，你倒是挺緊張的。”
千禦晨瞥了她一眼：“我從來就不認為，常理解釋不通的事就是不符合邏輯。現在我也隻是假設柳晚枝真是從遠古時代開始生存到現在，從而長生不老，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世上無奇不有的事多了去，如果真存在能活過幾千年的人，我倒真想探究一下個中的奧秘，說不定裏頭還有借人命或者靠著吸人血來續命的事在裏頭”
說著，他嘴邊出現了一抹笑意。
可在唐玉看來，他這笑意卻有點令人心寒。
她完全沒法理解他這樣的“興趣”。換作她自己，真遇上那樣的千年老妖，她肯定嚇得拔腿就跑，哪還有什麼心情去研究人家為啥會長生不老？說不定就正如他剛剛所說，是跟電視裏頭那些令人發指的恐怖情節那般，利用吸食人類的血肉甚至是靈魂來續命。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渾身打了個哆嗦，然後很少以疑惑地看著百裏苗：“喵喵，每天你就是這樣對著他這種怪人的嗎？他該不會天天就在你麵前談著這樣的怪事吧？”
被她這一問，百裏苗瞧了千禦晨一眼，微微笑道：“很怪嗎？教授純粹是在說一些學術問題，也沒你說得那麼奇怪吧…”
這確實是她的心底話，她壓根就沒覺得千禦晨有多奇怪。
唐玉立即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怪？你居然覺得他不奇怪？”
以前，她在穆教授家裏打工，也會時不時聽到穆誌高和柳晚枝談及一些奇趣的問題，可也沒這二人那般說得輕描淡寫之餘卻讓人看著心寒的。
頓時，她覺得自己在他們麵前倒成了個異類。
這時，千禦晨的手機響了，是宋方打來的，蹙了個眉頭，心想在吃飯的時候打過來，準沒好事。可還是接通了電話。
百裏苗看著他臉容平靜地聽著電話那頭的人在說話，好一會才道：“知道了，我們馬上過來。”
然後就掛了電話，迅速站了起身，對百裏苗道：“別吃了，咱們要馬上去醫院。”
一聽到“醫院”兩個字，百裏苗有點緊張道：“是你姑父的病情有變嗎？”
她還以為這兩天水銀的爸爸應該就會出院的了。
“不是姑父。”千禦晨沒有看她，轉身走進書房，很平淡落下一句：“是趙子朗。”
頓時，百裏苗心頭一緊，臉色大變，馬上想起前天在醫院遇見趙子朗的事。
那時候他就是因為心髒問題才被送進醫院，雖然那天看著是沒啥問題，可百裏苗從趙太太的話裏聽得出，他的問題不太樂觀。
看到千禦晨簡單換了個衣服走了出來，手上拿著個車鑰，百裏苗緊張道：“趙子朗…他是進醫院了嗎？”
“說是今早因為心髒病發，當場暈了過去，現在人已經在醫院。”
千禦晨的話顯得很平淡，可臉色不太好看，眉頭蹙得緊緊的：“你要跟我一塊過去，你看要不要換個衣服…”
“不…我這樣可以了，我去拿個手袋就可以走！”百裏苗馬上走進房間。
而唐玉一聽到是心髒病，也變得慌張起來：“心髒病…趙總有心髒病？天啊，那他現在怎樣了？很嚴重嗎？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千禦晨搖了搖頭：“現在還不知道。小方剛在電話裏頭隻說他人被送進醫院，到現在還沒醒過來。他隻叫我帶上小喵立即過去。”
唐玉十分擔心的雙手合十祈求道：“希望趙總能吉人天相！要像穆太太當時那樣，逢凶化吉！”
聞言，千禦晨奇怪地看著她：“你說什麼像穆太太當時那樣？你指的是穆教授死去的那位妻子吧。她怎麼了？‘當時’是指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