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清暉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你是不是…給她打過電話了?她怎麼說?”
“嗯,”千禦晨回憶著之前在孟廣德房間時候發生的事:“她說這是教育部門規定,就算補考也要嚴謹,所以她才重新複查一遍,有一道題水銀答得太籠統,必須要扣一分。不過,她可以給我麵子,那一分不扣也沒事,就是怕上級抽查到就很麻煩,諸如此類的話。”
清暉不禁冷嗤:“這女人,都這種時候,還在裝什麼,擺明就是在挑釁。”
百裏苗輕聲問道:“她…應該還說了其他吧。”
“嗯。”千禦晨本是不想說,可也知道瞞不了的:“她說,隻想想跟我來一場平等的對話。”
“平等?”百裏苗有點訝異:“為什麼她會這樣說?平等…是什麼意思?”
千禦晨微微搖了搖頭:“或許,她是覺得我們抓了李夕草,是對她的威脅,所以…”
尚清暉大吃一驚,臉色煞白,惶恐不安地看著他:“那女人…該不會是想也抓個人,然後反過來要挾咱們吧?虧她說得出口,她也太大膽了吧!”
頓時,百裏苗也被他的話嚇得有點六神無主:“抓人?!是咱身邊的人嗎?那…她想抓誰?!在學校裏頭的…跟咱們最親密,她又最容易下手的…該不會是清音吧?!”
一聽到是自己親妹,清暉立即炸了:“什麼?!她要對清音下手!?我可跟她沒完!”
他忙撥通清音的電話,響了兩聲,那頭傳來了清音清脆的聲音:“哥,你怎這個時候找我?”
平常沒事,他的確不會這樣打給清音的。
聽到是妹妹的聲音,清暉頓時鬆了口氣,不過還是問了一下:“你現在人在哪兒?沒跟那個柳晚枝在一起吧?”
本來他打電話來就已經很莫名其妙,現在還問這樣的問題,清音更是糊塗了:“柳老師怎會跟我在一起?她又不是我的專業導師,而且我現在外頭的公司上實習課,根本不可能碰到她。”
“哦…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清暉這下完全放寬了心,不忘叮囑她:“清音,挺好了,就算在學校裏頭見到姓柳那個女人,也要離她遠遠的,最好連見麵都不要,明白嗎?”
清音聽得稀裏糊塗了,完全不明白:“哥,你這是搞什麼?來這一通電話就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想想也知道我不可能跟她見麵呀,這一個學期我都要在外頭上實習課,之後要準備畢業論文,而且我決定不去留學,所以也要開始找工作,每天都要在外麵忙,哪有空擋碰上她?”
聽她這一說,清暉完全放下了心頭大石:“嗯,這就行,不過,聽哥的,沒啥事就別見她,連電話,信息都別聯係,知道嗎?”
他越是這樣說,清音心底越是好奇,不過她現在確實忙,無暇去問清楚到來龍去脈,隻好先應著他:“行行行!不見,不來往便是!你比媽還囉嗦!就這樣了,我這裏可忙著呢。”
說畢就掛了電話。
清暉一本正經地提醒千禦晨:“你也要多提醒水銀那小子,畢竟是同一個專業的,他會經常碰到那女人,叫他沒事就別單獨跟那女人呢在一塊,多提防些,就算他身手再好也是不能大意,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一個不留神還真不知道那女人會做出什麼來。”
百裏苗沒說話,可心裏頭卻是很認同。
可千禦晨把控著方向盤,目光專注前方,臉容看上去倒是淡定:“我已經跟水銀說過,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就畢業,他想順順利利走出這個校門,最好跟柳晚枝保持距離,別惹麻煩。”
百裏苗有點奇怪:“可水銀那性子,你這樣說,他會聽嗎?要是不問個明白,他不會照做吧。”
“我就說是他之前不知道做了什麼壞事把穆教授惹火了,所以才讓柳晚枝這樣來針對他,然後勸他最好別扭在學校,否則碰上他們,可不知會發生什麼事來。”
聽他這一說,百裏苗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樣,怪不得剛才水銀會說要回公寓去。不過回去後,他睡哪兒?該不會是跟教授你擠一個房間吧?”
“嗬…”千禦晨冷笑一聲:“我是那種會‘引狼入室’的人嗎?廳裏不是還有個沙發嗎?”
“你要讓他睡沙發?”百裏苗不禁苦笑:“這似乎…不太好吧。我想雪蓉姨已經不同意…”
清暉倒是咯咯地笑道:“你少替那小子操心,以前他來我家的時候,也是睡的地板,他那皮肉厚著呢,不會有事的。現在隻是睡個沙發,算不得事,雪蓉姨她不會在意的。”
千禦晨在後鏡瞄了百裏苗一眼,語氣依舊冷淡:“你現在與其是擔心那小子,不如想想歐陽的事吧。到現在,咱們也沒能聯係上他,他更是沒主動找上咱們,怕真的是…”
“他真的出事了?!”百裏苗頓時打了個“咯噔”,神情頗是憂心:“他連自己老婆都沒打過一個電話嗎?難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