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千禦晨擦好了，就順勢把毛巾扔到後座，然後就開車離開南山。
一路上，二人沒再說半句話，車廂內隻有音樂在回蕩。
不知過了多久，百裏苗才冒出一句：“教授，之前您對那個陳隊說‘一種可能’，那是不是應該還有另一種可能性？”
千禦晨操著方向盤，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平淡地反問：“你說什麼可能性？指什麼？”
百裏苗補充了一句：“就是關於歐陽警官的手機會在兩塊石頭夾縫裏頭的事。”
“哦哦…說的這個…”千禦晨如夢初醒地這樣說著，可臉上十分淡然，沒看出任何表情：“按照他手機上的破裂程度看，是真有可能是因為被人追趕而甩手拋出了手機，又或者是從山上掉下來的時候，手機被甩了出來，才恰巧掉到那兩個石頭的夾縫裏頭。如果是前者，那歐陽頂多就是被人抓了起來，可起碼還活著，可要是後者，那就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嗯，這是一個可能。那另一種可能呢？”百裏苗追問。
千禦晨用餘光看了她一眼，嘴角泛起笑意：“你怎覺得就一定有另一種可能？”
百裏苗瞪著他：“不是我覺得！是之前你自己說的，按照正常的說話方式，你說‘一種可能’，那不是應該還有另一種可能才對嗎？”
千禦晨，嘴角翹得更高了：“你大學讀語言學，就是專門這樣研究人家說話的前後邏輯性嗎？這也太可笑了吧。誰告訴你，說了‘一種可能’，就一定會有‘另一種可能’的？”
百裏苗很篤定地道：“按照你的說話習慣，你如果沒有其他可能，你就隻會說‘唯一的可能性’，又或者‘可能的是’，可你剛才卻可以說了‘一種可能’，那就是說你還想說有另一種可能的存在，但是因為陳翔的關係，你沒有說出來。”
“我說話的習慣…嗬嗬嗬！”千禦晨忍不住笑了出來：“我以為你在我家就隻留意到我的生活習慣。，沒想到，連我說話的習慣你也這麼在意…”
百裏苗無奈地一笑，真是服了這個人，該說笑的時候，他就板著個臉，現在來說正經，他就來說這種無聊的玩笑，他到底想幹嘛？！罷了，現在也沒心情跟他糾結這個。
百裏苗一本正經道：“這些不重要，你先告訴我，你到底認為另一種可能是什麼？”
她從一開始就很好奇，歐陽雲不見了蹤影，手機卻無端端在山澗的勢頭夾縫你發現。
第一種可能性是能說得過去，可要是真有另一種可能性，那又會是什麼呢？
見她那麼緊張，千禦晨收起了笑意，很鎮靜地道：“另一種可能…就是歐陽他自己把手機塞到那兩塊石頭裏麵去的。”
頓時，百裏苗瞪圓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好一會才問出了口：“這…怎可能？要真是歐陽警官他把手機放那兒，又是為什麼？”
千禦晨搖了搖頭：“我隻是認為，歐陽那種謹慎的性子，就算情況再緊急，手機是他唯一能跟他老婆聯係的東西，他肯定會好好護著，要不就放褲兜或者內衣兜裏，不輕易離手。我就相處了另一個可能姓，就是他因為某種特殊原因，才不得不把手機臨時放在了那裏，心想一般是沒人會無聊到特意淌水走到河水中央去看石頭裏麵的東西。”
“可偏偏就被小正和小玉發現了…”百裏苗低喃：“要說到特殊原因，也許就是…他被某些人跟著，或者追著，而手機裏頭可能拍到了什麼照片或者視頻，或者是錄音，所以暫時先藏起來，避免被抓到後手機裏頭的證據會被毀。”ggdown8.net
千禦晨點了點頭歐：“的確是有這個可能。現在關鍵就是小正給的錄音，我想，聽過錄音後，或者能馬上知道歐陽到底在調查什麼人。”
“我覺得…”百裏苗想起來剛才的事：“陳翔在聯係到歐陽警官的老婆時，不可能沒問過昨天早上他們去醫院做產檢的事，要真這樣，那他應該會問過，他們在醫院有沒有遇到什麼人…”
“遇到的人？”千禦晨的心不由得打了個“咯噔”：“為什麼會這樣想？”
昨天他打給辛心芳的時候，確實沒問過這個問題。因為一般都不會認為正常的產檢還會遇到什麼其他特別的人，更何況他並不希望她胡思亂想，所以根本沒問過這樣的問題。
但是身為警察的陳翔，肯定會問得比他要詳細，例如去做產檢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來。可說到遇到什麼人，似乎就有點多餘，畢竟醫院每天的人流那麼大，遇上各種人也是理所當然的事，陳翔應該不會特地去問。
可百裏苗就是覺得陳翔有問過：“昨天你去警局不也碰上了陳翔嗎？可他當時根本沒有提過歐陽警官的事，就是說他極有可能從一開始根本是不知道他失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