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曦卻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那你先回答我，你們做這個研究到底為著什麼目的？”
“這還用說嗎？自然是為了長生不老。”柳晚枝回答得很理所當然。
可和曦卻不這麼認為：“這就奇怪了，你自己不已經是長生不老了嗎？而且還是個完整的人，要知道如何長生不老，研究你自己不就得了，幹嘛還要專門找人試驗？還非要達到‘無心人的狀態’不可？這不是很很多餘嗎？”
無心人？夏旭言眉心抽動了一下，納悶：“這是啥玩意？他們到底在談什麼？”
柳晚枝聳了聳肩，一臉的無奈：“我也不瞞你們，我的確是能長生不老，可隻局限於皮相，正如你們所見，我現在這樣子就像二十來歲，可我的五髒六腑卻已經到了人類的極限，可以說是已經衰退嚴重，這麼多年，僅僅就靠著這顆心髒在勉強維持…”
她輕輕按著自己的心髒，表情有點悲涼：“可這些年，這心跳變得越來越慢，我就知道，我的時間已經沒剩多少…”
所以她剛剛才說沒有時間…是這個意思？百裏苗這麼暗忖。
和曦的臉色一下子黑了許多：“就因為你的心髒不行，所以才接二連三地生挖心髒來給自己用，是這麼回事嗎？”
此話一出，大家都難以置信地看向紅衣女人。
對這樣的指控，柳晚枝卻表現得不慌不忙地搖了搖頭，臉上的笑意依舊讓人看得心醉：“這是哪兒的話？我心髒再不濟也足夠讓我繼續活下去，根本無需搞這些…”
“那為什麼要挖人家的心髒？”
“我知道你是在說五年前的案子吧。那我可真的是冤枉了，那事還真的是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全是那個傅榮自己想出來的餿主意，他就是想練練自己的技術，才跑到外麵找人試刀…”
“你撒謊！”小正突然衝她大喊：“我堂哥才不是那種人！準是你們教唆的…”
柳晚枝慢慢扭頭看向他：“教唆？嗬嗬，警察先生，你這罪名我可承受不起的。你可以回去問問，當年他為了升遷付出了多少？為了得到認同，他花了多長時間去練習執刀技術？五年前他就是想試試自己的練習成果，才會自己跑出去找活人當試驗品。不過，他的技術還真的令我大開眼界，居然能做到滴血不漏！”
“你胡說！”小正完全沒法相信她的鬼扯：“這根本就不可能！他才不會這麼喪心病狂…”
柳晚枝冷嗤道：“你該不會是想說，他不會喪心病狂，我會，是嗎？看來，你還真不了解你那個好堂哥，難道你不明白什麼叫利欲熏心嗎？人一旦碰上功名利祿，誰都會被懵了心智，拋棄初心，你堂哥也不例外，他的虛榮可是比誰都強，所以我才這麼容易拿捏他。不過呢，他確實有點天賦，在模仿能力上確實一流，隻要看過一次就懂了…”
百裏苗雙眼立即亮了：“看過一次？那他是看過誰做的第一次？是你？還是顧醫生？”
柳晚枝的笑臉微微僵了一下，似乎是有點意外，可很快就恢複了笑意：“你腦瓜子轉的還倒蠻快的，一下就抓住我的話來說了。不過，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告訴你也無妨，他模仿的不是顧醫生，也不是醫院裏頭的其他醫生，而是…我以前遇到的一個男人…”
以前遇過的男人？百裏苗立即想起上次她提過是以前遇過的一個男人告訴她有關和曦的事，難道…這是同一個人？
沒等她追問，和曦先開了口：“你說的這個男人，也是個醫生？以前遇過，是多久以前？”
柳晚枝做出個思考的樣子：“這個嘛…具體時間我也不太記得，也許四五十年前遇見的，不過三十多年前的某一天就已經不見了他的蹤影。他自稱自己是個醫生，用手術刀的技術可以說是比和醫生要厲害得多…”
這時她瞄到和曦神色的有異，以為她介意，故意裝出不好意思道：“抱歉，和醫生，我這話可不是說你技不如人，就現在來說，你的確是國手，隻不過那男的技術確實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柳葉刀’，要是你見到你也會佩服他的神技…”
“柳葉刀…神技…”和曦垂首思量著什麼事，嘴裏卻不停呢喃著這幾個字。
百裏苗倒是馬上追問：“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名字…”柳晚枝臉上的笑容變得頗是耐人尋味：“知道又怎樣，都過去那麼多年，他人怕是早就不在這世上了。難道你還想到地獄去把他挖上來嗎？唯一慶幸的就是，當年拍下了他做手術的情景，所以才能當成之後的參考，傅榮才會憑著這段視頻練出這麼驚人的手法，這也算是咱們撿到寶了…”
小正越想越來氣：“開什麼玩笑！你這簡直就是令他當了你們劊子手！你們的手就幹幹淨淨，卻讓我堂哥他沾滿鮮血，一輩子就這樣…”
“醫學界，那麼多出色的醫生，知道為什麼會偏偏選中傅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