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如斯質疑,陳翔變得很不爽了:“那你說我能怎樣?我一直好聲好氣地問她,她卻什麼都不肯說,這麼不配合,要我怎麼幫她?更離譜的是,她唯一肯招的竟然說兩個死者都是被毒死的,而且毒藥的成分她竟然能一字不差全說了出來,還是跟毒死穆誌高的毒藥一個樣。”
“跟穆誌高的…一樣?”千禦晨一臉的難以置信。
“她這樣說,不等於就是招了那個案子也是她幹的嗎?我真懷疑她根本就是來自尋死路的。”
陳翔越說就覺得生氣,忍不住嘴裏蹦出一句:“要是她是為了…”
可立即他又把話吞回肚子去,沒再往下說,雙眸劃過一絲的慌張。
千禦晨看出他的異常:“你想說什麼?她是為了什麼來著?怎麼不說完?”
“沒…”陳翔隨便敷衍道:“我以為她可能是想為了替什麼人隱瞞著真相,可想了想也不太可能,她應該知道是誰所為,她當你助手那麼久,應該也跟你一樣很清楚那個女人幹過什麼,不可能會為這種人隱瞞什麼的。”
其實,他剛剛是想說百裏苗也也許是為了救千禦晨才會做出這麼傻的事來,可真這麼想,不就承認了百裏苗心裏頭有這個男人,而沒有自己嗎?那自己不就沒有勝算?
陳翔是絕對不會在情敵麵前說出那樣的話,更何況,百裏苗要真的是為了救千禦晨,根本沒必要自己來充當凶手被抓這麼傻,隻要等警方查到他們被下的毒是跟穆誌高一樣,那千禦晨的嫌疑自然就洗脫了。她現在這樣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所以,他的結論就是,百裏苗這麼做是另有目的。
“嗯,聽你這麼說來,我也搞不懂她到底在做什麼,不過我是絕對不相信她會殺人。”
千禦晨這麼說著,可心裏頭卻有另一種想法,那就百裏苗這麼做是為了救出自己的可能性極大,她的確是會這麼做。
“我想去見見她。”
“見她?她現在可是疑凶(起碼在警局的人看來是這樣),要是明天等化驗結果出來,死者中的毒真的跟她說的吻合,那她就的嫌疑就會更大,說不定就會馬上被起訴。你現在見她不合適,更何況你是剛剛才被釋放的…”
千禦晨立即雙手橫叉胸前,翹起二郎腿,一臉的嚴肅:“你不是說我是中央任命的顧問嗎?那我以顧問的身份去見疑犯,按道理沒有不適合吧。”
陳翔怔了一下,又趁機調侃:“幾個小時以前你不是堅決拒絕當這個顧問的嗎?怎麼,現在知道這身份好使,就立馬應了?我還以為教授你有多清高。”
“別那麼多廢話!直接說是可以,還是不可以?還是有其他問題?”
千禦晨根本不想跟他耗下去,現在他隻想見百裏苗。
“你是咱顧問,自然不是問題!”說畢,陳翔就帶他過去拘留室安排。
***
千禦晨大致翻看了陳翔給自己的那份有關死者的資料,沒有說話,隻是靜靜跟著進了拘留室。
站在拘留室外麵守著的是一名男警員,在裏麵還有一名女警看著,百裏苗一動不動地地坐在裏麵,顯得十分安靜,臉容上去也頗是淡定,看不上任何慌亂。
“能讓這位警員也出去一趟嗎?我想單獨跟她談談。”
對千禦晨這一要求,陳翔顯得有點踟躕:“千顧問,這似乎不太符合規矩吧。”
千禦晨卻不鹹不淡道:“你這裏不是也有監控嗎?還能聽到我倆說什麼,還有什麼不符合規矩?我隻是不喜歡我倆談話的時候身邊有多個人看著不舒服。”
“…那行吧…”陳翔做了個手勢,讓那名女警走了出去,然後對著千禦晨用警告的口吻道:“我可提醒你,你別感情用事而做出徇私的事,否則有什麼後果你可是很清楚的。”
千禦晨卻不以為然:“放心,不會讓你為難,好歹我也成了你們的顧問,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還是很清楚的,你就在那頭看著吧。”
說著,他故意瞄了一眼一天天花板角落處的一個監控攝像頭。
陳翔最後望了一眼百裏苗,再瞪了這個顧問一眼,故意揶揄:“不到一天前你倆還在這裏見過麵,現在又在這裏再見,不過這趟是位置換了,你說這人生是不是太諷刺?”
他露出帶有譏諷意味的笑意,便走了出去,關上了門。
此時,拘留室就隻剩下這二人。
千禦晨坐到百裏苗的正對麵,蹙眉打量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