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一晃而逝,轉眼間便來到了九月金秋。
清晨的金鑾殿上。
吳玄機罕見的出現在了朝堂之上,由於他是道人,因此他身上並未著朝服,而仍舊是那身星辰道袍。今日較之往昔不同的是,今日的朝堂上還出現了一個僧人,此人生得胡人麵孔。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居於星沙的異域番僧,青獅。
“大師今日來此,大師是答應了辯法之事?”老皇帝問道。
“阿彌陀佛,陛下所言之事於天下比丘有益,可救天下比丘於水火,免刀兵加身之禍,貧僧自當竭盡所能。”青獅雙手合十說道。
“大師,這刀兵之禍能免與否可全看你的修行。大師也知如今天下佛門已然走偏,若是大師都不能將他們拉回來,那就休怪貧道手辣了。”吳玄機輕聲說道。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若是如此,貧僧願代天下比丘受過。”青獅朝吳玄機唱了聲佛號。
“大師你我乃友人,大師當是知道貧道脾性,此事事關天下百姓民生,這代人受過之事,恕貧道不允。貧道乃是看著大師的麵子上留他們改錯一條後路,若是不知輕重,貧道隻得將他們斬之,以儆效尤。”吳玄機說道。
青獅聞言,知道此事已然沒得商量了,也隻得輕歎一口氣,唱了聲罪過。
“大師乃佛門高僧大德,這辯法時日就由大師來定罷。不知大師欲於何時辯法?”老皇帝問道。
青獅思量了一陣過後,說道:“九月十四可否?”
“準。”老皇帝也沒多想,便答應了下來。
接下來,老皇帝與群臣又商議了一番道場布置與搭建的事宜。
吳玄機對這些並不關心,而是以傳音與青獅交流了起來,“大師莫不是擔心辯不過中原僧人?”吳玄機說道。
“並非辯不過他們,但貧僧擔心他們不受教化。他們並非修偏一日兩日,一時半刻之功豈能教化其回歸正途?”青獅說道。
“大師也說了其修偏並非一兩日了,其帶偏天下百姓又豈是一兩日?若是大師這等高僧大德都無法令其回頭,貧道隻能出手了,免得他們繼續為禍天下。還望大師屆時莫要阻攔。”吳玄機說道。
“哎,如此,就依真人所言罷。但願他們仍心存佛心,隻是被塵埃所蒙。”青獅歎息了一聲,語氣之中仍有不忍。
吳玄機見青獅傷心,又是好一番寬慰,方才令其稍稍安心。青獅傷心難過,倒不是因為吳玄機不依他,給他多一些時日教化眾僧。而是如今的中土眾僧造下了太多孽障,令得有識之士憤怒。
漢人被胡人侵吞看似是因為漢人比之胡人弱小,實則其深層緣由乃是因民眾信佛,而少了生產,少了血性,少了人丁,且金銀又都供養給了佛門,國庫虧空所致。
但這又是因老皇帝因自己血腥手段登基,為求慰藉而寵信國師,導致佛門大興,從而導致百姓信佛。
其中緣由,環環相扣,難以說清,真真是因果循環,如同亂麻,難以理清。
既然理不清,那隻得快刀斬亂麻,先治標,再治本。
實則,吳玄機也不想無故殺人,但這也算沒辦法的辦法。如今既然佛門已經如此,那隻能先將佛門肅清,理清歪枝,樹立正信,方才能再治其本。
早朝散去之後,吳玄機領著青獅回了自己的府邸。
由於張懷義原來的府邸還能用,工匠隻是翻新而已,再重新置辦些家具即可,因此,早在五日前吳玄機與林婉兒便搬了進去。並在大門上重新掛了匾額,不過所題之字並非吳府或是紫微王府,而是諸星別苑四個大字。
吳玄機領著青獅來到正堂中,二人分賓主落座。
“大師這幾日就在我府上住下吧。”吳玄機說道。
“阿彌陀佛,多謝真人款待。”青獅雙手合十,謝過吳玄機。
“大師可識得此物?”吳玄機從乾坤袋中取出了那日將國師斬殺之後所得的慧劍,遞給了青獅。
“這是文殊菩薩所持慧劍?!沒想到竟流落到了中土。”青獅接過慧劍,打量了好一陣過後,驚訝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