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赫武虎也是聰明人,他知道,吳玄機既然發現了自己,這也從旁說明了,以吳玄機的修為,想要製服自己並不困難。於是乎,葉赫武虎便顯出身形,朝吳玄機所在營帳走去。
吳玄機發現了葉赫武虎朝著自己的營帳走來,便對馮天理吩咐道:“帳外有貴客,你去將其他侍衛調走,你將他迎進來。”
“貴客?”馮天理並不知曉葉赫武虎的存在,有些疑惑。
“讓你去你就去,切記莫叫其他侍衛知道了。”吳玄機叮囑道。
“諾。”馮天理答應了一聲,便出了營帳去迎葉赫武虎。
吳玄機知道,葉赫武虎既然不敢以真身示人,便是因為不想讓外人知曉他的存在,這才讓馮天理將其他侍衛調走,讓馮天理親自去迎他。
不多時,馮天理便將葉赫武虎請進了營帳中。
“請。”馮天理為葉赫武虎將門簾拉開,朝其做了個請的手勢。
葉赫武虎看了一眼馮天理的腰間,發現了其腰間的玉佩,心情瞬間激動萬分。但一想吳玄機還在帳中,便將激動的心情強按了下去,令己神不顯於色。
“道兄,請了。”吳玄機站起身來,朝葉赫武虎行了一禮。
“請。”葉赫武虎還禮,之後便坐了下去。
“天理,看茶。”吳玄機朝馮天理吩咐了一聲。
“諾。”馮天理聞言,便退了下去,為二人煮茶去了。
“不知道兄來此有何貴幹?”吳玄機問道。
“……”葉赫武虎並未答話,沉默不語。
吳玄機等了葉赫武虎片刻,見其並不答話,隨即微笑問道:“既然道兄不肯說,那貧道便猜上一猜。道兄可是金人?”
吳玄機以金人稱呼葉赫武虎,而非以胡人相稱。可見,吳玄機對葉赫武虎已是給予了足夠的尊重。
“嗯。”葉赫武虎點了點頭,說道。此時的葉赫武虎在心頭中盤算著該如何與吳玄機答話,又能不暴露自己的身份。
正當二人打著啞謎之時,馮天理端著煮好的茶水走了進來,為二人將茶水斟上。然後便坐在了吳玄機的下首,等待吳玄機吩咐。
“道兄可是虎王。”吳玄機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隨意的說道。
葉赫武虎聞言,神色一變,端著茶水的手微微一抖,茶水泛起一陣漣漪。不過,葉赫武虎神色很快便恢複了平靜,同樣是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水,“何以見得。”葉赫武虎問道。
“原因有三。
一者,從你相貌及裝束上看,你乃是二族混血之人,葉赫武虎亦是混血。
二者,你的修為。你雖是二花修為,與天旗府所載一花昆侖有所出入。不過,據我所知,葉赫武虎踏足昆侖之境多年,這麼多年過去了,就算資質再平庸,也當踏入二花之境了。
況且,你的到來連懷仁都未曾察覺,足以說明你的修為遠在懷仁之上。
若來人是二花修為的葉赫武獅,他的神識之中不當沒有惡意,且他不會孤身前來。
即便是昆侖半仙,半仙也終究不是真仙,也還是人,不過是厲害些的人罷了。
如今絕地天通,請不得真仙降臨,用不得那等浩大法術,這五萬大軍莫說你是昆侖,就是地仙來了也能活活將地仙咬死。
三者,從天旗府對葉赫武虎的描述中亦可知曉,葉赫武虎對漢人是有好感的,並不會肆意屠殺。你方才的神識之中並無惡意,也符合了天旗府對葉赫武虎的描述。
由此可見,你就是葉赫武虎。不知貧道說的可對?”吳玄機平靜地道。
“不知道長姓甚名誰?道號上下。”葉赫武虎並未直接回答吳玄機的問題,而是問起了吳玄機的姓名。
“貧道吳玄機,道號亦為玄機。”吳玄機並不避諱,直言道。
“你就是吳玄機?巴圖律真提起過你。”葉赫武虎聞言,吃了一驚,上下打量起了吳玄機。他雖是見過吳玄機的畫像,但卻從未見過吳玄機本人。
之所以葉赫武虎並未在第一時間認出吳玄機,葉赫飛豹前來送達戰書之時也沒認出吳玄機來,就是因為巴圖律真所提供的畫像與吳玄機本人實在相差甚遠。雖說吳玄機本人五官與畫像有幾分相似,但畫像與其本人的氣質實在差了太多。巴圖律真所提供的畫像之中的吳玄機滿眼凶煞,而眼前的吳玄機卻是仙風道骨。
不過,這畫像不像也卻是不能怪巴圖律真,畢竟當初巴圖律真所為觸及了吳玄機心中的底線,暴怒殺人之時自然是滿眼凶煞。畢竟,哪有人在盛怒之下還能保持神色風輕雲淡呢?
“巴圖律真還沒死?”吳玄機聽聞巴圖律真還活著,眼神之中閃過一抹寒芒。吳玄機今生的所經曆最大的悲哀就是師長的離世以及陸紫虛的離開,這兩件事與巴圖律真與當時的佛門,如今的叛國佛門餘孽都脫不了幹係。釋才福等人已死,但巴圖律真卻還活著,他心中的殺意不自主地再度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