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通關提示音在眾人耳邊響起,下一秒眾人就回到了玩家傳送室。
“請玩家選擇獎勵。”
1.道具
2.金錢
3.忽略
宴澤微微偏頭,片刻後視線落在了最後一個選項,同時也選擇了最後一項。
“選擇完畢,累積三次忽略獎勵將獲得提升自身能力的選擇一次。”
提升自身能力?
下一秒黑暗散去,宴澤睜眼看見了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和立交橋上川流不息的車輛。
他正站在人來人往的天橋上。
宴澤微微眯眼,似乎在適應這兩種維度的變化。
忽然他看見距離他不遠的地方一個男人直直的從天橋上跳了下去,直接砸在了一輛轎車的車頂,轎車被砸的猝不及防猛地停了下來,卻見後一輛車沒來得急刹車撞了上去。
繁華之中總會夾雜著一點不完美,宴澤向下看去,隻見短短一會的時間路邊就圍了許多行人。
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宴澤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九點半了,但是黎筵之和葉幸都還沒回來。
空蕩蕩的房子沒什麼人氣兒,周末連阿姨都放假休息了。
宴澤看了眼身上毫無用處的T恤牛仔褲,麵無表情的回房間關了門。
下一場遊戲是三天後,宴澤準備補個覺,然而外麵的雷聲顯然不準備給他這個機會。
十分鍾後暴雨傾盆而下,黎筵之和葉幸趕在大雨的前一秒進了屋。
房間裏宴澤正在接他哥隔著大洋給他打來的視頻通話。
“我知道。”宴澤剛剛洗完頭,發梢還滴著水,他半垂著眼應了他哥一聲。
視頻另一邊是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
眉眼冷清,深邃英俊。
“明天周一,別忘了去何醫生那。”男人的聲音很好聽,低沉暗啞,但是宴澤卻在裏麵聽出了疲憊。
“你什麼時候回來?”
對麵的宴榭烏沉的眸子對上了宴澤的視線,頓了一下道:“明天上午。”
宴澤慢慢點了點頭,剛想開口便聽宴榭道:“黎筵之回去了?”
“嗯。”
“他的傷好了?”對麵的宴榭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宴澤平靜的看了眼大雨磅礴的窗外,問道:“他怎麼受的傷?”
宴榭那雙和他有五分相似的眼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去把頭發吹幹。”
宴澤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抿了下唇嗯了一聲,下一秒就掛了視頻。
大洋彼岸的宴總:“……”
宴澤碰了碰自己的頭發,視線落到了窗外,明天就是周一了。
桌上的日曆被翻到了這個月,上麵用紅筆圈了四個日期。
每個星期的第一天,他都要用一上午時間去見他的心理醫生。
宴澤有些自嘲的勾了下嘴角,三年了,有用麼?
該隨著時間流逝的早就消散了,忘不掉的即使用一百年的時間去治療也是白費。
夜裏的雨下的很大,漆黑之中宴澤驚醒了三次。
從夜裏一點直到清晨四點,他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看了三個小時。
……
“你認為他們為什麼會去選擇跳樓?”
”因為人總會死。”
宴澤靜靜的看著眼前年輕的醫生,聲音沒有任何波瀾。
何言在三年前開始了解並治療宴澤心底的問題,然而到現在為止沒什麼實質性的進展,或者說是完全無從下手,他就好像把自己圍在了銅牆鐵壁之中,沒有任何突破口。
何言很年輕,比宴澤大了四五歲的樣子,一雙好看的桃花眼藏在金絲框銀鏡後麵,看起來倒是顯得沉穩了一些。
“宴澤,你……”
沒等何言說完,宴澤站起了身:“我知道,可我覺得我的想法並沒有錯。”
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他該走了。
何言微微皺眉,並沒有攔他,但是他在宴澤即將出去的那一刻問了一個問題:“你有擔心的人麼?”
宴澤的身體以肉眼不可察覺的速度頓了一下,但何言還是看到了,他有些驚奇。
因為這個問題並不是他第一次問宴澤,大概從去年開始他就問了這個問題,然而對宴澤卻是一點觸動都可以去。
可這次不一樣,就算他停頓了零點一秒,那他也是去想這個問題。
何言看著宴澤離去的背影,片刻後拿起手機撥通了宴榭的號碼。
而宴澤的確是在何言問出那個問題的時候想到了一個人。
腦海裏浮現了黎筵之那血肉模糊的手,和玩偶屋曾經說過的黎筵之的經曆。
你有擔心的人麼?
何言不止一次問過他這個問題,然而他從來沒有想過,不是沒有擔心的人,而是他認為他擔心的人永遠不會出事。
那個時候他最擔心的就是他哥,但他從來不認為他哥會出什麼事,然而這次不一樣,他直接想起來了黎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