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就在宗衍埋頭收拾行李的時候,忽然窗外傳來了一聲短促的貓叫。
貓?
這附近基本都是貧民區,人自己都養不活,貓狗更是少見,翻垃圾桶都不見得翻得出多少油水來。久而久之,流浪貓狗都往外麵跑了,鮮少會深入這片區域。
宗衍站起身來,走到窗前,將黑綠色的窗紗拉開,往外看去。
窗外的月光很冷,從雲層的深處遷越而下,給破舊的屋簷披上一層層蒼白的光紗。
對麵房頂的水泥地麵,一道黑影靜靜地蹲在地上。
那是一隻黑貓。
宗衍有些意外,他回頭把桌子上的舊報紙拿起來,想要掰一點饃饃投喂過去。
結果等到他回到窗台的時候,對麵的地麵上空空蕩蕩,黑貓已經不見了。
“奇怪,大半夜的......”
宗衍又在窗邊站了一會,卻一直沒看到那隻黑貓的蹤跡。
指針緩慢的指向十二點。
夏天夜晚的風也帶著些涼意,宗衍猶豫了一下,把一小塊饃饃隔空扔了過去,這才把窗戶重新拉好,躺回到床上。
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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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宗衍起了個大早,天還沒亮他就背上書包,搭公交車去了江州郊外的墓園一趟。
他要去的墓園和市中心離的很遠,搭車換乘好幾次,來回好幾個小時。
有錢的人或許在死後可以離繁華更近些,但是沒錢的人能占塊地就不錯了。
走之前,宗衍看了看窗外。
那塊被他撕下來的饃饃還靜悄悄的躺在對麵的水泥地上,周身環繞著雨水殘留的深色痕跡。
昨晚後半夜可能下雨了,也不知道那隻貓有沒有淋濕。
他掏出鑰匙,將這扇門鎖上,躡手躡腳的從樓梯上下去,沒有打擾到任何還在睡夢中的人。
等到宗衍回來的時候,距離十點已經過了一刻。
“不好意思,周末有一點堵車,久等了。”
龍組的車如約而至,停在樓前。
黑色的車身呈現極其華美的流線型,車頭上的三叉戟標誌耀武揚威,與牆角堆滿垃圾的街道格格不入,過路的人都忍不住打量兩眼。
“上車。”
車窗的玻璃降下,露出半截戴著黑色墨鏡的臉,僅僅是半張臉都能看出那股不耐煩的氣勢來。
“啊,哦。”
宗衍還以為賀遠會來接他,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龍組的隊長。
不過確實是他先理虧遲到,所以這一回宗衍十分乖巧的應了一聲,拉開後門坐了上去。
等他坐上去後,車子卻沒有如同他預料的立馬發動。
男人的聲音忽然在車內響起。
“不去告個別?”
司彥其實很早就來了。
本來這事和他無關,但賀遠今天要和後勤小組整備這位新君主級的檔案,還要對其進行係統評估。所以到最後,這差事再次光榮落在了因為休假正好有空的七隊隊長頭上。
司彥昨天就決定今天不出門在公寓裏打一天遊戲,結果一大早就被一個電話叫醒,煩的差點沒一巴掌把他爹的總指揮室門板打穿。
七點鍾就把人叫醒了,見鬼的休假!
司彥黑著一張臉,順著導航,嗖嗖嗖的把車開過來,在這裏幹等了半個小時後,才收到賀遠起床的短信,說原本約好的時間是十點。
他殺人的心都有了。
更加令他煩躁的是,他把車停在這兒,圍觀的人也絡繹不絕,就有一位老爺爺上前來問。
雖然司彥脾氣不好,但是麵對長輩,他還是會稍微收斂的,特此說明一下他爹司勳不被算在這一範疇裏。
結果那老爺爺一聽說是來找宗衍的,呼啦啦一下,本來還在下麵露天打麻將的一堆爺爺奶奶團團把司彥給圍住了,個個都熱情的說哎呀看來您就是班主任老師了,老師啊衍娃兒參加夏令營可要多多關注一下他我們衍娃兒可是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