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妃真不愧是神醫,就用這麼一個油紙袋,就可以救人。”
“是呀,三王妃也太神了,真厲害。”
“咱們以後可得跟三王妃走近一些。”
“不但要走近一些,也要對三王妃恭敬一些。”
“沒錯,沒錯……”
不少人當場就叮囑起了跟自己來赴宴的子女或者兒媳。
這人生在世一輩子,誰還沒個病啊災的,可不的跟三王妃這樣的神醫搞好關係嗎。
德妃就這麼罩著口鼻呼吸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臉上的血色盡數恢複,她也覺得自己好了。
夏遙見她臉色恢複正常了,便說:“好了,可以了。”
蕭勉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母妃,見她點了點頭,才把罩著她口鼻的油紙袋給拿開了。
德妃耷拉著嘴角垂著眼皮,神色很複雜,心情也很複雜。
這個她厭惡至極的三王妃,把她氣出了病,卻也救了她的命,她真的是別扭死了。
“母妃,你可還有哪裏不適?”蕭勉關心詢問。
德妃搖了搖頭,她這回手也不木了,臉也不麻了,並沒有什麼不適,若硬要說那就是心情複雜、別扭、不痛快。
見此,蕭勉才算徹底放了心,他鬆了一口氣,看著夏遙拱手道:“今日多謝三嫂了。”
德妃眼睛一瞪,凶巴巴地道:“你跟她道什麼謝,本宮便是被她氣出病的,便是她救了本宮,也是她應該救的。若是本宮真有了什麼好歹,她能有什麼好下場?”
“本宮不追究她的責任,她就該燒高香了。”
“是嗎?”蕭玄麵色一沉,冷聲問道。
德妃聽他這語氣不對,看了他兩眼沒有說話。
“本王聽聞,我家王妃是問了德妃娘娘問過她的話,敢問德妃娘娘問的是什麼?”
夏遙有些詫異地看著神色嚴肅的蕭玄,眨了眨眼,他這是要跟德妃掰扯掰扯給我做主嗎?
德妃臉色一變,那些話,她如今又怎麼能當著自家兒子和另外幾個王爺,還有這麼多人的麵說出來,她的臉還要不要了?
她抿著滿是唇紋的嘴唇不說話。
“德妃娘娘不說,那可有哪位聽見了,能原原本本地與本王說說。”蕭玄掃了一眼,與她們同坐一桌的人。
同坐一桌的人,看了看德妃娘娘和六王爺夫婦,又看了看三王爺夫婦,誰都不想開口說出來得罪人。
六王妃深吸了一口氣,張開了嘴, 夏遙瞧見了搶先一步道:“既然德妃娘娘不說,那就我來說吧。德妃娘娘問我生下了小霖兒,這麼多年了都沒生下一兒半女,是不是不能生了?”
“她作為一個長輩,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問我一個 晚輩這麼隱私的問題了,我也就以為這是可以直接拿出來問的。便問了德妃娘娘自從生了六王爺後,就再無所處,也是因為不能生了的緣故嗎?”
“哪知道她還生氣了。”夏遙故作委屈地噘了噘嘴。
聞言,眾人神色各異,還響起了幾道咳嗽聲。
這是可以問的嘛?
自然不是可以問得,不管是誰問這個問題都冒犯得很。
便是德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問三王妃這個問題,暗諷三王妃不能生了,那也是冒犯,是她這個做長輩的刻薄。
至於夏遙這個三王妃直接反問了德妃,有些人覺得她勇,有些人覺得痛快,對待嘴賤的人,不管是誰就應該這麼反擊回去。
但也有人覺得,她這樣反問德妃,是有些不敬長輩了。
蕭玄看著夏遙,目光落在了她微微噘起地紅唇上,停留了幾息才移開視線,“本王的王妃身體好得很,至於這些年未再生育,一是因為本王政務繁忙冷落了她,二是因為本王知生育凶險,已經有了嫡子,便不想再讓她受生育之苦之故。”
他會這麼說,都是在給夏遙做臉呢,不想人再拿這些事嘲諷取笑她。
卻也引得不少婦人都對她羨慕不已。
“這三王爺可真是知道疼人呢。”
“作為男子他能知道女子生育的凶險,體會女子生育不容易,又心疼自己的妻子,不讓妻子在經曆生育的凶險和痛苦,可真是難得呢。”
“是啊……”有些夫人還一臉羨慕地看著三王爺夫婦議論了起來。
這三王妃,上輩子怕是拯救了國家,才遇到了三王爺這樣知道心疼人的夫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