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
許二柱推著家裏的雞公車,帶著兩個兒子一起往城裏走。
路上遇到鄰村的馮四牛,看到他雞公車上啥都沒有便問:“許二哥,你推個空車去城裏這是要買啥呀?”
許二柱笑了笑道:“先前家裏遭了災,糧食都衝沒了,官府發的糧食不夠吃。這不是聽村裏人說,秦記糧食鋪有從南邊來的陳米便宜賣嗎,我湊了些錢,尋思去買上三四百斤在家裏放著,怎麼著也得把今年冬天撐過去。”
等撐過這個冬日就好了,春日一到,萬物複蘇,這田間地頭,山林河裏都有吃的。
“那陳米多少錢一斤?”馮四牛一聽也動了心思,他家的糧食也不夠吃,正發愁這個冬天可咋過呢。
許二柱伸出四根滿是老繭和倒簽的手指,“可便宜了 ,隻要四文。”
“這麼便宜!”馮四牛驚呼出聲。
以往這糧鋪裏的新米十文一斤,陳米也要七八文,四文這可便宜了將近一半呢。
“可不是嗎?所以我才推著車要去多買些。”
“不行,我也得去買些,我這就回家湊錢去。”馮四牛說著便調頭往家的方向跑去。
許二柱一家到了秦記糧鋪,糧鋪外圍滿了人,許二柱擔心米賣完了,自家買不上,連忙擠了上去。
“夥計,你們這糧鋪的陳米賣得這麼便宜,該不會是水災是泡過水的米吧?”一個中年婦人,看著糧桶裏的米懷疑地問。
以往的豐收年都沒有這麼便宜的陳米,今年還遭了災,怎麼會有這麼便宜的陳米呢,這實在是不得不讓人懷疑呀。
兩個正在給人裝米的夥計,和櫃台內算賬的文掌櫃都怔了一下。
周遭的人也看向了他們,這陳米賣得實在是太便宜了,這婦人一說,他們也有些擔心了。
原本熱鬧非凡的糧鋪,頓時也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了糧鋪的夥計和掌櫃,等著他們回話。
官府可說過,這被洪水泡過的糧食都是不能吃的,吃了是要得病的。
夥計甲反應極快,笑著說:“嬸子,你可真是會開玩笑,官府都下了公文,勒令我們這些商戶,不準賣泡過水的糧食,我們哪裏敢賣呀?”
“這些可都是我們東家去南邊采買來的陳米,人家賣家知道咱們青州遭了災,也想要做些善事,所以才低價賣給了我們東家。”
“我們東家,也是個善人,想著遭了災,大家都不容易,所以也直接按進價賣了。”
“這批糧食可不多,就五千多斤,賣完就沒有了。”
聽夥計這麼一說,大家都放了心,一聽糧食不多,也擔心自己買不到,也紛紛搶著買了起來。
不到半日功夫,秦記糧鋪的陳糧便賣光了,買到的人都讚秦記糧食鋪的秦老爺是個大善人。
這秦老爺不但把泡了水的糧食賣了出去,回了些本兒錢,還得了一個好名聲,這心裏可開心得意了。
在六王府吃過的蛋糕,成了這京都貴婦貴女還有小孩子們心裏念念不忘之物,都想要再吃上一口。
可這蛋糕隻有三王妃會做,若她們想要再吃上,除了三王府在辦生辰宴,怕是沒什麼別的機會了。
不過,便是三王府辦了生辰宴,她們也不一定能有機會去,畢竟這三王府也是鮮少大擺宴席的。
而且,三王爺因為生辰便是他母妃的忌日,所以也從來都不過生辰的。
若是這三王妃能開一個賣蛋糕的鋪子就好了,大家都在心裏盼著三王妃能開個蛋糕鋪子。
德妃回了宮後,也在想念著前日在六王府吃的蛋糕。
崔嬤嬤見她這麼想吃蛋糕,便提議讓六王爺找那做蛋糕的人做了經常往宮中送便是,以六王爺的孝心應該是不會拒絕的。
德妃一聽,覺得確實可以這樣,便派崔嬤嬤去六王府傳話。
待崔嬤嬤回來後,卻得了一個那蛋糕是三王妃所做的,還是當生辰禮送給小世子和六王爺的,怕是不能麻煩她經給做了送進宮裏的消息。
德妃尷尬極了, 覺得自己竟然喜歡吃三王妃那賤人做的糕點,還讓人傳話往宮裏送,實在是太打臉也太丟臉了,氣得把出主意的崔嬤嬤臭罵了一頓。
崔嬤嬤冤枉極了,誰又能想到,那糕點竟然是三王妃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