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汶川地震似已漸息,然觀受災之景,死者累萬,重建工作之艱難,心頭仍不勝沉痛,願逝者安息,生者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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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某一日,青衣樓桐院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這位客人遠從南詔而來,一照麵,龍笑天呯地甩了他一個閉門羹。沉香在後頭,敲敲他的肩,“姓鳳的怎麼來了?”
其實鳳迦異不姓鳳,龍笑天壓根也搞不清他姓什麼,他們南詔人取名字很怪,都是以父名的末字作兒名的首字,鳳迦異的爺爺叫皮羅閣,他父親叫閣羅鳳,他叫鳳迦異,就這麼一代代繼承下來。
當此際,龍笑天也無暇去挑剔沉香話裏的毛病,他隻能苦著臉,扮可憐:“腳在他身上,他愛亂跑公子能咋樣?”
“他來看你的?”陰著臉。
就怕是來看你的。龍笑天偷偷嘀咕了句,忽然眉頭一皺,賊兮兮笑:“人家遠來是客,咱們好歹得盡一下地主之宜吧!”眼中閃著陰險的光芒。沉香對於此道還是頗有默契的,兩人於是一臉和顏悅色地帶著那頭野狐遊山玩水去。
鳳迦異一路興致勃勃,詭變的目光時不時閃動一下。龍笑天權作不見。巴山蜀水勝景何其多,他隻在岷江放了彩帶飄揚的帆船,三人溯江水而下。
龍笑天與沉香在船艙裏對酒私語,江上景色一滑而過,全不放在眼裏。隻有鳳迦異,自登船那刻起就一直佇立在船頭,時不時地望江興歎。
船艙裏的兩人飲到最後,吆三喝四地猜起拳,不過兩人不是賭酒,猜輸的那一方要執行一個艱巨任務:把那頭野狐踹下江。
很不幸的,輸的那方還是龍笑天。他摸摸鼻子,磨蹭到船頭,近身叫一聲“星座~”。鳳迦異回過頭,正見著他閃電一腳,然後身子就騰雲駕霧地飛出去。龍笑天眯著眼,聽到撲通一聲,什麼仇都報了。
船轉個方向,繼續前行。
他回到艙裏,才忽然想起什麼地摸著下巴,疑道:“這南蠻子會不會遊水的?”探到窗口,隻見天色忽然陰沉沉的,江水緩緩而去。
沉香很不屑地甩出一句:“你以為每個人都是魚啊?”
彩船在一處崇山峻嶺下泊住,沉香說這地方沒帶他來玩過,兩人於是登岸,腳下是沙礫鋪布的河灘。往高坡去是蜿蜒的狹窄山道,他們沿著山路走了一會,偶然回望,岷江邊又泊了一條小舟,河灘上一前一後又走來兩人。
前頭是個婀娜美貌的女子,彎彎的眼,十分討喜。後頭那個白服寬袖,似乎才換過衣裳,渾身幹淨,卻拿條毛巾不停擦著半濕的發。
龍笑天瞪大眼,心頭又罵起娘來。
沉香轉眼也注意到了,小性子發作,大步向前走,一眨眼就把他撂下五六步。龍笑天急忙追去,“沉香!山路滑,別跑那麼快!”方拽住他手臂,驀地足下一陣翻江倒海的震動,山頂轟隆隆地滾下無數沙石。
兩人驚叫著,手雖緊緊相拽,卻怎麼也穩不住身體,在一陣劇烈震抖中摔了下去。
墜落中龍笑天忽然抓到一棵樹,雙足蹬了蹬,提著沉香向上爬去。哪知沒爬兩下,腳尖被人扯住,下墜的氣力驟大,樹根嚓地一聲竟然也崩了,兩人再無可挽救,直直墜落。
然後是一陣頭暈目眩,山崩地裂,劇烈碰撞,一下子天黑了過去。
龍笑天耳間巨響不絕,忽一下人事不知。直到醒來時眼前都是黑的。他動一下,全身骨頭像散了,不知多少處受傷。身側傍著個軟軟軀體,輕輕蠕動著。他鼻子吸動,是濃濃的灰塵味,萬幸的是還夾著沉香身上淡淡的清香。
知道他還在身邊,勉強伸出一隻手臂攬去,黑暗裏沉香哎喲痛叫著,他不敢太大力,心中卻喜悅,因他還活著。
然後又是一陣窸窸窣窣,左邊不遠有另一些活人的聲響。龍笑天張嘴叫:“龍香玉!”
“是我~”另一個聲音,那頭野狐。
“龍香玉!”龍笑天又叫。
半晌頂上似乎傳來細微的女聲,像隔著層層重障,“笑笑別急,我馬上救你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