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紅光從舞千月手中射出,在虎背上凝結成一個結實的籠子,將孩子穩穩地固定在虎背上,然後猛拍虎股,低喝道:“阿蠻快走!”
那幾個黑衣男子見了,急忙飛身過來攔截,其中一名男子冷笑道:“想跑?沒那麼容易!我們可不敢留下這麼一個禍根!”
那頭老虎甚是機敏,見前麵有人攔著,轉身便往旁邊空缺處逃奔,瞬間便躥出數十米,將那三個男子拋在身後。三個男子飛行的速度比它快,隻不過是動身晚了點,所以才落後,但是馬上就追了上去。
見老虎難以逃脫,舞千月一咬牙,身體再度飛起,手中長劍已經沒有了光芒,她便又大大地噴了一口血在劍上,被劍迅速吸收了。她的身體也再度發出明亮的紅光,如同一輪耀眼太陽,她一襲白衣飄飄,仿若從太陽中走出的仙子——這是再次分解內丹和燃燒生命本源,從而使法力在短時間內得到恢複——但依然無法達到她巔峰時百分之一的狀態。
僅一個呼息的時間,紅光散去,她的氣勢暴漲,散發出令人恐怖的威壓。
她手中的長劍立即發出清鳴,瞬間光芒大漲,再度催生出一丈多長的光劍來,一股暴戾嗜殺的氣息瘋狂彌漫,身形一動,她有如白光一縷,瞬間便攔在了那三個男子的麵前。長劍揮舞,織起無數條紅光,如一張巨網罩向那三個黑衣人。
那三個人立即分散退開……
黑去蚨此時正忙著處理傷口,暫時不足為慮。所以舞千月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拖住這三個男子,才能讓老虎帶著孩子安然離去。
虎背上的小孩約五歲左右,小手緊緊地抓著籠子,一雙大眼睛緊張地盯著母親,嘴唇緊緊地抿著,小臉上是一種超出年齡的堅毅。雖然他下巴抽動,眼中淚光瑩瑩,但是他卻不哭出聲來——不願意讓母親受到任何影響。
那三個黑衣人看出舞千月應該是強弩之末,此刻旨在拚命,所以不與她硬拚,而是分散成三角形,將她圍了起來。同時,他們每個人都在手上的戒指上一抹,一道亮光閃過之後,手中已多出了一把兵器,一個使劍,一個使刀,一個使槍。
他們的戒指是一種貯存類的法寶,看著小小的一枚,裏的空間卻是相當的大,用來存取和攜帶物品十分便捷。
一個男人道:“注意,她的那柄怪劍無堅不催,應該是頂級寶物。我們的兵器一碰就斷。不能與她的劍硬碰。”
另一個男人道:“那怎麼辦?這樣打下去肯定吃虧。”
黑去蚨坐在地上抬頭喝道:“蠢貨!我們的黑蝕之氣可以克製她劍上的紅光,用法力在兵器上凝聚一層護甲就可以了!”
“這個辦法好!”三個男人一起催動法力,手臂上生出濃鬱的黑氣,黑氣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向兵器上漫延,最後在雪亮的兵器上結起一層黑色的硬甲。輕輕一舞,便有黑霧彌漫繚繞,看著詭異而恐怖。
他們生出的黑氣十分濃鬱,隨便一點便可將一頭十噸重的野獸腐蝕成白骨。
舞千月不敢久拖,因為體內那無名巨毒正在瘋狂腐蝕她的身體,她依靠分解內丹和燃燒生命本源所獲得的法力支撐不了太久。所以她率先發動攻擊,手中劍光如織,瞬間便隔空劈出三劍,幾乎是同向那三人襲去。
那三人不敢硬接,這種無形的劍氣除了用身體硬抗以外,也無法用兵器招架,所以皆是閃身避開。避開的同時,三人也揮動兵器予以還擊,同樣的隔空過招,勁氣漫天碰撞。
三人互相護持,進退有序,加之修為也著實不低,戰鬥經驗也相當豐富,配合起來也頗有默契,一時間將舞千月圍在中間,任憑她左衝右突,也不能衝破圍困。整個空間依然能量亂湧,風雲變色。他們從地麵打到空中,又從空中打到地麵。紅光與黑氣縱橫交織,既奪目又驚心。
不過這樣也合了舞千月的心意,可以讓老虎馱著她孩子順利逃走。可是她沒料到的是,那頭老虎不忍棄她而去,而是躲在遠處土丘上的樹林裏,想要伺機將她也馱著逃走。
他們這邊打得慘烈,法力攻擊造成狂風大作、飛沙走石、草木皆摧。隨著身體的飛速挪移,戰場不停轉移,所過之處皆成荒蕪,整條河流兩岸坍塌無數,一片狼藉。
一直躲在旁邊偷看的黃小丫不得不數次轉移位置。就連她自己也覺得,那些人早就發現她了,隻不過沒把她一個小孩子放在眼裏罷了。
舞千月的紅色光劍原本無堅不摧,可以削鐵如泥,可是那三人的黑氣所具有的腐蝕性也同樣無物不腐,就連石頭都能腐蝕成粉沫,更何況人體?雙方兵器每碰撞一次,紅色光劍就迅速黯淡一分,而黑蝕之氣也同樣損耗巨大。同時,那三人的兵器是也被磕出老大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