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就這麼靜靜地站著,靜靜地望著外麵呼嘯而過的風雪,清楚地感覺到飛船在狂風中旋轉、顛簸,木樁似的身體隨著飛船的震動不時搖晃。哪怕連續的旋轉讓他們覺得頭暈目眩,也依然牢牢地將自己固定在地板上。
隻是恐懼和絕望越來越濃,心中皆有一絲不甘:想我也算是天資不凡,素來遇事皆有驚無險,難道今日就要葬身於雪暴之中?這老天會不會放我一條生路?
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下,時間仿佛過得特別慢,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冰宮在風中飛了多遠,突然一下猛烈劇震,竟把大家都震得飛了起來,然後如下餃子般摔在地板上。
一睡驚呼聲中,大家第一時間用法力將自己固定在地板上。哪怕冰宮又翻了幾次筋鬥,他們也緊貼在地板上沒有掉落。
“怎麼回事?”有人驚問。
“是遭遇什麼襲擊了嗎?”有人猜測。
雪寒鬆坐在地板上,麵色陰沉:“這種情況,哪裏還有東西會來襲擊我們?應該是撞到了山峰上!我們應該是被吹到了盆地的邊緣!”
白光亮因為跟月光柔被摔得分開了,就想移到月光柔身邊保護她,所以試著爬了起來,冰宮卻突然又是猛地一震,差點再次翻了筋鬥,使得白光亮又被狠狠地摔了一次。
他忙用法力將身體吸附在地板上,摸了摸額頭上老大一個腫塊,他提醒道:“估計還會繼續發生碰撞,大家就別起來了,一直這樣躺著吧,用法力把身體牢牢地固定在地板上!”
成青蒿此時腦子裏靈光一閃,忙問:“雪長老,可有法子將冰宮固定在這裏?這裏不是有山峰嗎?或者可以讓冰宮吸附在山壁上,或者卡在某個固定的位置……”
“這……”雪寒鬆還沒回答,冰宮便又是幾下震動,開始胡亂翻滾起來,外麵的光罩也不停閃爍,好似隨時都要破滅一般。有兩個弟子也不知是不是嚇著了,竟然將法力一鬆,直接從地板上脫離出來,隨著冰宮的翻滾而胡亂翻滾。
雪寒鬆趕緊出手,一道白光射出,將那兩名弟子罩住,然後拉回到地板上:“快用法力將自己吸附在地板上!”
見那兩名弟子已經固定好了身體,雪寒鬆歎息一聲,說道:“以我一人之力,根本做不到。如果能還有一位與我修為相當的人相助,或許能試著將飛船固定在山體的某個位置,以抵抗狂風的吹打。”
說到這裏,他心中突然一動,但扭頭對成青蒿道:“青蒿公子,你的那件兵器不是已經有器靈了嗎?它能否幻化成人形?能否出手相助?”
成青蒿壓根就沒有想過夜月斬也能幫上忙,隻因為他始終將它當成一件兵器,並未將其當成有智慧的生命體,聞言不禁愣了一下,也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方向,便道:“我且問問它!”
他馬將神識進入識海之中,與懸浮在識海中、如同明月一般的夜月斬溝通道:“夜月斬,你聽到我們的對話了吧?可有辦法助我們脫腦險境?”
夜月斬回道:“以我的能力,可以輕鬆帶你離開。帶著你兩個師妹的話……也勉強能行!”
成青蒿斷然道:“不行!冰魄宗的兄弟姐妹待我甚好,友情深重,我豈能棄他們於不顧?!”
“主人,你的前世可不是這樣的人啊!”夜月斬幽幽地說。
“我前世?”成青蒿始終不認為自己是仙人轉世,可是夜月斬卻一再提到他的前世,便好奇道:“我前世是什麼樣的人?”
“主人前世常說,做任何事情,都得先顧好自己,隻有當自己能力足夠強大了,才好去幫助別人,否則就是誤人誤己。可不像現在這樣,明明自己能力不夠,還想著去幫助別人,把自己置於險境之中。”
成青蒿歎了口氣,說:“前世的觀念沒錯,我現在的做法也是對的。一個人若隻顧自己,便不會有朋友。若是連朋友都沒有一個,豈不是就等於站在了全人類的對立麵?那我是修仙還是入魔啊?!夜月斬,你的本領究竟有多大?現在能不能發揮出結丹四階的威力?”
夜月斬道:“我的本領自然是極大的,隻可惜主人你現在的修為太低,根本無法激發我的威能。我隻能借助妖丹的能量,勉強發揮出一點點功用,還不足原來的萬分之一。若是有仙玉供我吸收能量,別說結丹四階,就算是一般的仙人來了,我也能輕易斬殺!如果要我發揮出結丹四階的能力,需要再給我一顆結丹四階的妖丹才行。”
於是成青蒿將神識退出,問雪寒鬆:“雪長老身上可有結丹四階或更高級的妖丹?否則的話,夜月斬無法發揮出結丹四階的能力。”
月滿西樓心直口快,衝口道:“它今天不是一下子就斬殺了結丹四階的雪雕嗎?那就說明它原本就有結丹四階的功力吧!”
雪寒鬆瞪了他一眼,說道:“那可不一樣!擊殺那隻雪雕隻是一刹那的事,隻要算準了時間和角度,對夜月斬的消耗並不是很大。但若是要將這艘飛船在這可怕的暴風雪中穩定住,要比擊殺雪雕難上十倍,或許它是真的無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