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秋雨轉頭對陶有慧道:“阿姆,這對寶劍我覺得挺好的,不如就買了吧?!”
陶有慧想起這一路行來,走過了四個帝國的地界,先後換了八支商隊,找了八個男人做掩護,途中好幾次遇到歹徒搶劫,自己和秋雨也是經過了幾番苦戰才得以脫身,如果能有一件趁手的兵器,活命的機率會提高許多。所以她對這對寶劍也是頗為動心。
隻是這對寶劍與她擅長的音律功法並不十分契合,雖然也能用,但是發揮不出她十成的本領,便問店員:“請問,你們這裏有琴類法寶嗎?”
櫃台裏的店員是一名聚氣五階的冰魄宗女弟子,聞言便抬頭衝遠處的一名男店員問道:“玉師兄,你那裏有琴類法寶嗎?可以做兵器的那種!”
因為午飯前剛上了新貨,所以她並不知道玉師兄櫃台裏是否有此類法寶。
玉師兄衝這邊笑道:“有!有兩把新上的琴,品質極好,客人請到這邊來試一試吧!”
於是陶有慧和陰秋雨衝成青蒿三人微微點了點頭,轉身去了那邊櫃台。
那位被稱作“玉師兄”的店員將兩把鳳首造型的琴都拿出擺在玻璃櫃上,一把琴是七弦,另一把琴是九弦,渾身漆黑如玉,泛著淡淡的寶光。如果把神識滲透到琴身裏麵,便會發現琴身內外鐫刻著密密麻麻的陣紋和禁製,甚至連琴弦上麵都有符紋,隻是極其細微,肉眼是看不見的。
整張琴的外表光潔潤滑,摸上去沒有絲毫紋路和粗糙感,但其實每個部位的細微之處都有陣紋和禁製,足以將音徤的威力翻上幾番。
陶有慧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兩張琴,忍不住技癢,抬手撥弄起那張九弦琴來。
立即,琴聲如流泉般傾泄而出,宛如天簌,每一個音符都直擊人心,讓人沉醉、讓人迷戀。就連成青蒿、成青玉和青絲這三個不懂韻律的人聽了,都覺得這琴聲著實美妙。
他們在音律之中恍惚看到了清泉在石間流淌,有清風和鳴、有暖陽普照、有鳥兒歸巢、有花朵綻放、有青草生長、有魚兒吐泡、有輕舟遠逝……
就連陶有慧自己都沉浸了進去,十來年沒有這麼揮灑琴技直抒胸臆了!讓她瞬間有種時光倒流、回到當初師門學藝時單純美好的少女時代,簡直停不下來。
店鋪裏的店員和客人都被琴聲所迷,放下手中正在做的事,移目望了過來,靜靜地聆聽她的彈奏,一個個麵露微笑,如醉如癡。
一曲終了,成青蒿率先擊掌道:“好!太好了!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前輩好神妙的琴技!”
其他的客人也都忍不住鼓掌叫好。
被大家目光灼灼地看著,陶有慧挺不好意思,羞澀道:“鄉野村婦,琴技粗鄙,不值得大家如此稱讚!”又對成青蒿道:“公子莫要叫我前輩,我的修為還沒有公子高呢!我叫陶有慧,公子可以直接叫我的姓名。父母賜予我們姓名,就是讓別人叫的!若是喜歡別人叫我前輩,我何不直接改名就叫‘陶前輩’呢?”
店裏的人聽了皆“噗嗤”一笑。這世上就是有那麼一些人,不喜歡別人叫他們的名字,卻喜歡別人叫他們的職務,或是把他們抬得高高的,就覺得舒泰。
“我還是叫你姑姑吧!陶姑姑好精湛的琴技!定是師出名門吧?”成青蒿真誠的說。他真誠的態度和俊美的臉龐,讓人不忍拒絕他的任何請求。
陶有慧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答道:“我曾在出雲帝國的清音宗學藝,隻是後來發生了一些變故,早已經不是清音宗的弟子了,算是散修吧!”
成青蒿微笑道:“我以前從沒接觸過專修音律的修士,陶姑姑剛才的彈奏著實驚豔,讓我十分景仰。姑姑的琴技如此精湛,想必那清音宗應該後悔失去了你這樣的天才!這琴……與你甚是有緣呢!”
那名玉姓店員更是激動地說:“前輩的琴技與這張琴真是高度契合,這張琴也隻有在您的手中,才能將它的妙處發揮到淋漓以致,若是落於別人手中,隻怕就埋沒了!您若與此琴錯過,是此琴的遺憾,難道您就不覺得遺憾嗎?這樣吧,原價一千五百靈石,我私下做主,優惠三百靈石,前輩隻付一千二百靈石,便可拿走此琴!”
陶有慧看著這張弦琴,心中也極是歡喜,便沒再猶豫,付了一千二百靈石,將琴裝入琴匣,與購買憑證一起收入乾坤袋中。又向店員打聽清楚去往傳送陣的路徑,然後對成青蒿三人點了點頭,轉身帶著陰秋雨離開。
陰秋雨臨走時,還回頭衝青絲他們喊:“咱們黃金帝國再見!我想去找你們玩兒!”
他們前腳剛走,便又有幾名客人匆匆買了東西,緊隨著離開。琮有在繼續聊著陶有慧的琴藝“老白,你聽說過清音宗嗎?那個女子的琴藝真不簡單啊——我剛才都聽入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