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被白清流那實誠的樣子給逗樂了,笑道:“你對音律不甚了解,而我們對劍道也所知不多,大家各專一項,各有所長,不必太在意。對了,你們叫什麼名字?可否請你再彈一次?剛才你彈的時候我離得還比較遠,等我悄悄靠過來的時候,你又彈完了,真沒聽夠!”
麵對化形修士的請求,他們有拒絕的餘地嗎?更何況對方還言語客氣,態度可親,就像好朋友之間的談一般。
“晚輩陶有慧,他叫白清流。既然前輩吩咐,那晚輩就鬥膽獻醜,為前輩再彈一次!”陶有慧態度爽利,果斷取出琴來,盤膝坐下,隨手撥了幾個音,調整了一下情緒……
正要開彈,那女子又道:“你剛才唱的那首歌也很好聽,聲音跨度很大(作者表示跨了三個八度),可以同時再唱一遍吧?”
她一邊說一邊取出一個精美的白玉凳子,就在陶有慧的跟前擺好,然後姿態優美地坐了上去。
陶有慧被她的隨性逗笑了,心情也輕鬆愉快起來——畢意是得到了前輩高人的欣賞嘛!她笑道:“好!那就再唱一遍!隻是晚輩才疏學淺,歌詞寫得不好,曲子也是胡亂編的,前輩莫要見笑!”
說完便深呼吸幾下,心態再次平靜下來,纖指一撥,優美的琴聲便在山穀中響起,宛若天籟。
一段令人陶醉的前奏彈完,她的歌聲也適時響起:“不入紅塵,山高水遠多寂寥……何不結下生死盟,不離不棄共逍遙……”
歌聲婉轉,琴聲悠揚,歌聲高亢,琴聲激昂,一曲清歌蕩氣回腸,歌罷萬籟俱寂。仿佛世間一切皆突然靜止。
良久,白衣女子拍手道:“好!真是太好聽了!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真是太好了!你呀,真是個修煉音律的天才!而且是頂尖天才!請問你有師承何處?”
陶有慧遲疑了一下,說道:“晚輩原本是有師門的,但是因為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被迫離開師門,現在是散修一個!”
瑞離得近了看,她越發覺得白衣女子的模樣有點熟悉。
白衣女子奇怪道:“那是為何?是被師門逐出來了嗎?你這麼好的天賦他們也舍得?”
她瞬間便自動腦補了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陶有慧與白清流相愛,但是她的師門出於種種原因,堅決反對,於是陶有慧為了愛情,最終與師門決裂,叛出了師門,如今跟心上攜手天涯,四海為家,過著居無定所但又甜蜜幸福的生活。
往事不堪回首,雖然不想再提,但是在權衡了一下利弊之後,陶有慧依然講了出來:“當年初入宗門時,不過十四五歲,很是天真。修煉了幾年,我的修為在一同入門的師兄妹中遙遙領先,引起了宗門內一些高層的重視,有些長老就希望我能與他們的後代兒孫結成雙修伴侶,多次對我暗示甚至施壓……”
白衣女子皺道:“這也太不要臉了!不過這種事在各個宗派裏都有發生,難以避免!那後來呢?你是怎麼應對的?”
陶有慧繼續道:“後來有一天,宗主和幾位長老就特意安排了我跟他們的後輩一起外出執行任務,一路上,那幾位師兄都對我十分照顧,處處討好,所以我對他們也充滿信任,毫無防備。然而到了一處無人的荒山野林時,他們就露出了本來麵目,宗主的孫子突然將我製住,然後強暴了我。之後,便是另外幾位長老的孫子輪流上來……”
“畜牲!簡直就是一群畜牲!”白衣女子氣得怒目圓睜,直拍自己大腿。
白清流麵容猙獰殺氣凜然:“那幾個畜牲現在在哪兒?我去將他們殺了!”
陶有慧淒然一笑,眼眶紅紅,卻一滴淚水也無,道:“不用了!就在他們肆意妄為的時候,來了一位高人,揮手間就將他們殺了,死得不能再死!”
“殺得好!”白衣女子擊掌叫好,憤然道:“那種人渣!畜牲!禽獸!若是讓我遇到,也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白清流伸攬陶有慧入懷,輕吻她的秀發,心疼道:“沒想你竟然受過這麼大的傷害……”
陶有慧苦澀一笑,說:“都過去了!我也學會了遺忘,盡量不去回想!隻要你……你不介意就好!”
“我……”白清流語塞了一下,悲涼道:“我怎麼會介意?以我現在的處境,能活下去就不錯了,哪裏有資格介意你的過往?”
“好啦!你們就別在我麵前卿卿我我的了!”白衣女子調侃了他們一句,正色道:“我們也算有緣,我一見你就覺得喜歡,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知你是否還願意拜個師父,重新擁有一個強大的師門做後盾?”
原來是看上陶有慧在音律上的天賦,想要收她為徒!
這是好事,陶有慧和白清流都在心中暗自鬆了口氣。陶有慧轉頭看了眼白清流,白清流對她露齒一笑,示意她自己拿主意。
陶有慧其實是有點動心的,她喜歡音律,也知道自己在這方麵極有天賦,如果有機會的話,她還是想繼續深造。如果沒有名師指點,沒有合適的樂譜功法,她很難在這條道上有所成就。
深吸一口氣,她問:“敢問前輩是哪個宗派的高人?”可千萬不要跟幽冥宗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