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白清流跟高玉山,向南飛了一陣,白清流忍不住轉頭望著福安小鎮的方向,心有一種刀割般的痛——看來我還是動情了!
遲疑了一下,他似是自言自語道:“那個傻嗬嗬的小女人,暫時就住在那邊的福安鎮上,我這一走,也不知道她會哭成什麼樣子……”
說到這裏,他腦海裏卻莫名地閃現出小雅那張純真調皮的絕美容顏,不由得嚇了一跳,趕緊將小雅的影子驅散。
高玉山驚訝道:“師兄成親了嗎?那我們去把嫂子接來,一起回師門去!想必玉成師兄和玉儀師姐會特別高興!他們如今可是連孫子都有呢!”
“沒……沒有成親……她隻是在我受傷的時候,照顧過我……她人很好……隻是我一心追求劍道,隻能辜負她的一番美意了……”白清流神情黯然,語氣幽幽。
他情緒低落,滿懷內疚。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隻會以劍為侶,不會與任何女人共度此生。隻是那個傻女人卻很容易滿足,隻要對她稍微嗬護一下,她便快樂得像一隻小鳥,對她稍微溫柔一點,她便神思繾綣,滿心甜蜜,他對她露出一個笑臉,她便如同沐浴著陽光的花朵一般,快樂綻放,眼底滿滿的幸福都快要溢出來……
那個傻女人固執地、一廂情願地認為她找到了愛情,她對未來滿是期待,甚至還幻想他們將來要生兩兒兩女四個孩子,孩子的長相一半隨爹一半隨娘……
這一個多月相處的種處細節,在白清流的腦海中反複閃現,讓他的心如針紮如刀割如火燒,如萬千鋼絲穿透了他的靈魂,拴著他不讓他就此離去。
“那……帶上她不?”高玉山讓飛劍停下。他自己堅持不婚不愛,所以不會鼓勵師兄墜入情網。但是,既然已經相愛,那就該有始有終,既是對自岫負責,也是對別人負責。
白清流望著福安小鎮的方向,濃眉緊皺,艱難抉擇:“……算了,我終究是要以劍為伴,與她……走不到一起的!更何況,我現在被追殺得無處安生,帶著她便是害了她……咳咳……”
他咳出了一口鮮血。算了,覺得還是不要讓她看到自己重傷垂死的淒慘模樣比較好。唉!真不忍心讓她擔心和失望!不忍心看她難過!不忍心將她從幻想中喚醒!
或許,沒有告別的分離才是最好的方式,就此離開,給她留下些許幻想,造成的傷害可能會更小?
高玉山伸手扶他的手臂,另一手按在他的背心,將法力源源不斷地注入他的體內,助他療傷。說道:“師兄,我看你的心已經亂了,既然放心不下,那就過去跟她告個別吧!或者,隻是遠遠地看她一眼,知道她平安,你也好放心。”
“……那,那就去看一眼吧!反正來追殺我的人都死光了,短時間內,應該沒有什麼危險。你也該認識一下她,她叫陶有慧,主修音律,她人很好!就是有點傻……你將來若是遇到,不妨照顧一二……”這一刻,白清流就像個絮叨的老頭。㊣ωWW.メ伍2⓪メS.С○м҈
高玉山一邊替他療傷一邊駕馭飛劍轉了方向,朝著福安小鎮飛去。
當白清流和高玉山飛到福安鎮時,卻沒能見到陶有慧,看到的是戰鬥後的狼藉。
小鎮外圍倒塌了十幾座民房,死了二十幾個人,傷者五十多個,人們正在忙著收屍和救治傷者,哭喊聲此起彼伏。
白清流心生不祥之感,猛然探手一抓,一個透明的能量大手破空而去,將地麵上一個大漢抓到了飛劍上來,喝問道:“快說,這裏發生了什麼?”
那個漢子生得五大三粗,威猛有型,原是個膽大之人,但是突然從地麵來到百米高空之上,四周還無遮無擋的,頓時嚇得渾身發軟尿了褲子,結結巴巴道:“……仙人……饒命……我……我不知道……饒命……”
高玉山知道師兄心境已然失守,情緒失控了,一邊暗歎情愛誤人一邊輕拍白清流肩頭:“師兄,你嚇壞他了!放開他,讓我來問吧!你的心境……已經有了裂紋了!”
白清流被他一句話點醒,悚然而驚——自己怎麼會如此失控?看來真是心境失守了。
他將大漢放到高玉山麵前,盡量用平靜的語氣道:“有勞師弟了!”
高玉山將飛劍降落地麵,附近的百姓見了,嚇得一哄而散,連屍體和傷者都不顧了。紛道:“快跑!仙人又要打架了!”
“還有完沒完啊?這次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這些仙人不在山中修煉,跑到我們這裏來幹什麼啊?”
“人家根本不把我們當人!揮揮手就能殺死千兒八百的!”
高玉山苦笑一下,用法力將聲音傳出去:“大家別怕,我們隻是路過,想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不會打架,更不會傷害你們!我還可以幫你們救治傷者。”
沒有人信他的話,都站在幾百米之外,不過來,也不再遠離。
高玉山把大漢放開,扶著他站穩,微笑道:“別害怕!麻煩你把這裏發生的事講一下,我會酬謝你的!”
那大權驚魂未定,連腰都直不起來,連續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感覺眼前兩位“仙人”並無惡意,這才穩定了情緒,把發生的事情講了一下。